「早幾日收到了父親的來信,知曉他們一切都好,我已經沒再多思啦。」
陸寶珍抿唇笑了笑,亮晶晶的眼彎著,對上玉大夫微微不滿的目光,「而且我很快就要回陸府,到時候,我會經常來找玉大夫。」
「我正準備同你說,若得空,這段時日多來幾趟我這。」
裴景之在旁,聽兩人一個對裴府不滿,一個顧及他在不敢直言,他目光在陸寶珍的手腕停了停,待診脈的人鬆了手,他才終是起了身。
「我去旁處等你。」
男人垂眸,見她透著高興的眉眼,竟也跟著勾起了唇。
「適才撞的那一下,也請玉大夫仔細瞧瞧。」
「曉得了。」
陸寶珍老實點頭,提著的心鬆了松。
倒也不是嫌他在這,只是怕玉大夫為了她說出什麼對裴府不好的話,裴景之會記在心上。
「寶珍如今瞧著,倒是同這位頗為相熟。」
直到木門關上,玉大夫才收回視線,看回了面前的小姑娘。
「我本不喜在背後議論他人,但這位,確實是旁人難及。」
「玉大夫認識景之哥?」
「不認識。」
玉大夫搖了搖頭,但隨後,卻又對上陸寶珍的目光,「但他幾年前來找過我。」
「景之哥來尋過玉大夫?是受傷了嗎?」
「不,是因為你。」
第107章
今日才真正瞧見他的心事
陸寶珍沒想過,裴景之竟因為她來找過玉大夫。
她有些怔愣,唇瓣張了張,卻因著詫異,始終沒能發出聲音。
「彼時你偶有頭疼,我懷疑你腦中仍有淤血,便又問你要不要試著治一治,說不定還能憶起你幼時撞擊之事。」
玉大夫緩緩開口,見面前的姑娘抿唇陷入沉思,也沒打算等她回應。
「他來尋我,便是為著此事,但後來我告訴他你不願去試,他便再也沒提,只是讓人送來了不少珍貴之物,以我的名義,讓你喝下。」
陸寶珍袖中的手無意識蜷縮了起來,指尖划過衣袖,仿若划過他溫熱指腹。
心裡的複雜愈加洶湧,陌生得讓她無措。
而她好像從今日才開始,真正窺見了裴景之深沉的心事。
「但兩年多前,他倒是又來了一次,身上有傷,卻仿若未覺,那時你風寒入體,昏睡不醒,他雖未去陸府拜訪,卻日日來此,直到知曉你無事。
當時如春醫館還惹了麻煩,被人使計陷害,差點沾上人命,亦是他在背地裡出手,保住了醫館,換來了後頭的太平。
我還記得,那位傷勢不輕,加上不知從何處染上的風寒,亦是臨近倒下,可他竟是從頭到尾沒提過一個字,生生挨了過去,直至離京。」
玉大夫說罷嘆了口氣,看向陸寶珍的眼也愈加慈愛,「你這丫頭總覺虧欠了醫館,可真要說起來,是我,沾了你的光才是。」
「他怎麼......」
陸寶珍心裡忽然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
原來那夜他登晨曦山,竟還帶著傷。
她好像瞧見了裴景之於寒夜中一步步行得艱難,瞧見了他忍下傷痛,替她求來最最珍貴的平安符。
而當初的漫天冰雪,在此刻,也終於一點點落到了她的身上,讓她心底再難平靜。
「可為何,為何玉大夫從未同我提過?」
「那位不讓,我自然不好開口。」
頓了片刻,面前的人又意有所指道:「何況有些東西若時機不對,說與不說都一樣。」
「都一樣嗎?」
興許,會有一點點不一樣。
陸寶珍緊咬著唇低下頭。
她想起那日裴清韻同她說起的裴景之,這位裴家的大少爺,並沒有外人眼中的順遂,好像從他很小開始,中毒和受傷便是極其平常之事。
所以他才不愛說話,性子冷冷清清,同誰都不太親近。
可原來,他一早就停在了她身後。
「寶珍也莫要多想,當時他再想如何,他也只能等。」
「我知道,我只是從未想過......」
胸前的平安符好像在發燙。
陸寶珍其實並沒有嘗過這樣的熱烈,她也不知道,裴景之是從何時開始變了對她的心思。
如今想來,大抵是及笄那一年他主動和她說話,眼神深邃,不同於曾經的淡然。
又或者是曾在街上遇見,男人替她抓回騙走她銀兩的攤販,漫不經心笑著,要她快些長大,莫要再被騙。
都說他冷淡,可他對她,好像確實不太一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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