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東家,您在焦躁。」宋襄頤坐在於甄對面,微微一笑。
於甄皺著眉, 沒有否認。
不過宋襄頤有的是耐心, 過了片刻, 於甄道:「沈郎君, 你同我說個實話。」
「你是不是覺得,跟著郎君比跟著我有前途多了?」於甄問。
宋襄頤甚至沒有任何停頓,只是反問:「於東家為何這樣覺得?」
於甄苦笑:「你想必也知道了, 我這礦場是沒辦法了, 主上要求關停,我又能怎麼辦呢?」
宋襄頤沒有馬上回答,他看得出來,於甄有很多話想說。
陰鬱浮現, 於甄覺得自己此刻竟然有些可笑。
之前崔長中出事情他還在嘲笑崔長中不會跟著人,如今他暫且無事, 反而卻在自己應該得到權利和財富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於甄看的明白礦場一停, 他們對於他處理態度的冷淡。
此刻他竟然還不好給自己找一條後路。
「沈郎君, 郎君和我比起來, 他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 」於甄笑了笑, 「崔東家的事情, 他可沒少參與。」
「我現在就怕, 狡兔死, 走狗烹吶,和崔東家一個下場,」他起身,盯著宋襄頤看,「也罷,沈郎君,祝你好運。」
宋襄頤只說:「於東家客氣了。」
瞧著宋襄頤油鹽不進的樣子,於甄笑容淡了下去。
待人一走,宋襄頤目光暗沉下來,唇角的笑容卻是一絲不變。
剛剛聽見於甄的話他沒那麼驚訝。
於甄說郎君參與崔長中的事情他已然明白,於甄現在平平安安就是證據。
最重要的是,他見到了喬何此人一面。
就一面,喬何不在乎宋襄頤,對他而言這只是小人物,不值一提。
最讓宋襄頤在意的時候,面對喬何本人「郎君」依舊不著調,但是喬何說的任何話,下達的命令「郎君」就算略有停頓也不會反駁。
喬何此人的等級似乎比「郎君」高級一些。
宋襄頤動身打算起來離開這個地方,門就被推開。
他回頭,見著來人,道:「郎君來了。」
「郎君」手中的摺扇搖了搖,笑著:「春天的太陽雖然不夠曬人的,卻也有些熱意了。」
「沈郎君,我馬上要離開端儀城了。」他說。
宋襄頤抬眸,卻只道:「郎君的事情要處理完了?」
「郎君」讚許地點頭:「本就是處理崔長中的事情,哦,我沒跟你說,或許你從於甄於東家的嘴裡聽過了吧。」
宋襄頤不語,「郎君」也不在意,依舊笑盈盈的。
「崔長中為什麼要被處理?」宋襄頤態度平淡,問的這話卻將「郎君」難住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郎君」哈哈笑起來,站都站不穩了。
「沈郎君,你這話問的。」他合上了手中的摺扇。
「你置身處地的想想,如果你想處置一個人是為什麼,沈郎君你是生意人,想必也很清楚。」
這句話「郎君」說的一點溫度也沒有。
宋襄頤卻溫溫柔柔地笑了:「在下明白了。」
「多謝郎君解惑。」宋襄頤道謝。
這下子反而輪到「郎君」愣住了。
宋襄頤是真的明白了,他通過「郎君」的這句話明白了之前還沒有明白的一個點。
端儀城中鬧騰得沸沸揚揚的崔長中是西泠王的人的事情暗中的探子已經及時告訴宋襄頤。
既然如此,宋襄頤此前有個問題。
他一直以為崔長中隸屬於第三方勢力也就是「郎君」這一方。
那麼,由此衍生了一個問題,「郎君」留住了於甄,為什麼卻不留住崔長中。又或者說,他們親自將崔長中推了出去。
那現在,他更加明白了。
崔長中一直是西泠王的人,卻也和「郎君」他們牽扯上了關係。
那麼,西泠王的人崔長中究竟因為什麼和「郎君」牽扯上了關係,為什麼「郎君」一定要崔長中推開這就有了解釋。
因為崔長中做了什麼,類似於背叛,讓「郎君」開始將崔長中推出去,順便給西泠王的勢力進行一個打擊。
宋襄頤此刻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崔長中安危。
事情重大,崔長中肯定要帶回去端儀城受審宣判,他明面上的身份也就是帶領崔長中回去的人。
崔長中沒說交代完的話,還能活著抵達端儀城說出口嗎?
「沈郎君,我很愛才,但是你的聰慧讓我覺得我可不好留著你。」郎君笑意停滯。
「我只是一屆生意人,」宋襄頤如此回答,「我只愛錢財。」
「郎君」沉默良久,然後輕笑,「如此,郎君和我離開端儀城嗎,去做更大的生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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