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曇無意間被撞死。
輕飄飄的一句,一條人命,就這樣什麼也沒有留下。
小壹不甘心。
甚至在他看來,寧平伯府的人甚至無人對於梁小曇的死愧疚。
最可惜的是,寧平伯死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已經死了。
小壹做了這麼多,也察覺到有些危險了。
好像,在這麼下去就要暴露了。
但是,小壹咬緊牙根,再做一次。
就算頂著被發現的風險,他也要在做一次。
小壹最後推開房門,又走了進去。
。
過了兩日,又是休沐的好日子。
宋襄頤也得了空,楚宣影依舊跟在兩個人身邊,充當蹭吃蹭喝蹭玩的。
只要有姜茯桐和宋襄頤在,他一般用不著花錢。
雖然他的存在有些刺眼。
楚宣影如是想:誰叫他的銀錢總是不多,能節約一些就一些。
當然,二人也不太在意,他們這件事情當了冤大頭,其他時候楚宣影就可以補回來了。
「為光,」宋襄頤語氣是難得的溫和,楚宣影確是心中咯噔一聲,覺得有事兒。
「你先出去。」宋襄頤道。
楚宣影二話不多,行動果斷,給他們留足了二人空間。
此刻,二人靜坐,誰也沒有最先說話。
「殿下先請。」宋襄頤風度翩翩。
姜茯桐靠在椅子上,笑意浮現:「狀元郎,你怎麼知道就需要楚宣影離開?」
宋襄頤垂眸,聲音溫和:「因為我想。」
或許是都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也知道即將揭開賭約,這是他和殿下的賭約,哪怕楚宣影知道也無不可。
但是,不想。
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他人不需要知道。
宋襄頤也是擁有卑劣的。
姜茯桐那邊的線索得虧有巨大的情報網絡,抓住一個中心,關於中心發散,一點一點的揪出來,也就足夠找出一些線索。
段戎自從換了地方之後,看上去是平平無奇的藥鋪掌柜,暗探日日夜夜輪班盯著,前幾天都沒什麼問題。
但是在初一十五固定的時間裡,段戎身邊總會出現一隻鴿子。
也幸好段戎武功不精,暗探抓住了鴿子,看了消息沒打草驚蛇,又把鴿子放飛了。
那消息姜茯桐也聽過,更多的是給姜鶴柳那邊看。
消息這麼一直存在,放在眼前反而是最好的,現在抓了段戎,反而還得再找下一個段戎。
更重要的是,暗探發現段戎在夜間洗下自己的易容,也發現房間裡幾頂帷帽。
又一次,段戎恢復那張俊俏的臉龐時,神色溫柔的撫摸著一頂已經算是陳舊的帷帽,臉上還帶著幾分懷念。
經過暗探反覆比對,和當年路清榮的畫像,除了年長了些,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至此,足以確定,段戎就是路清榮。
為此,姜茯桐已經派人重新尋找當年路家流放途中全部身亡的疑案。
段戎是為西泠王做事,還是有其他可能。
為什麼,獨獨段戎重回端儀,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傳遞的消息又有什麼重要的。
一切的一切,現在不可能全部清楚。
但是關於路清榮的線索,已經清理出來。
宋襄頤安安靜靜地聽著姜茯桐說著自己的發現。
姜茯桐輕笑:「現在是狀元郎了。」
宋襄頤應聲。
說道梁小曇這位青梅竹馬,也不得不佩服他能夠做到現在這般地步。
從一位書生,到如今的復仇。
時間還要從半年前說起,周縱回到鄉里,見不到梁小曇的人,經過多番打聽,這才發現自己的青梅竹馬已經被送到他人府邸做了姨娘。
甚至梁小曇已經去世。
周縱從那刻起,就決定要復仇,他先是來到端儀,打聽死了寧平伯府上的事情,剛好遇見寧平伯已經去世。
一腔恨意的主謀,他還沒有報復,就先一步魂歸西天。
周縱恨意無處宣洩,他無法接受這種結局。
總有人要接收他接下來的報復,這是接下來的遷怒。
其中種種心理過程無處可證,但是從行動軌跡上可以查探一二。
在接手寧平伯這案子的時候,宋襄頤已經調查之前寧平伯府報案的所屬機構,拿到相關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