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見這種情況無非是知道些什麼,或者看見過些什麼,但是林夫人出事的頻率又不太對,第一次出事和第二次出事間隔太久。
換個立場考慮,如果真的被別人知道些什麼,就要在最短的時間解決威脅。
但是關拂玥不屬於這種情況。姜茯桐開始從第一次出事來推斷不同的情況。
假如第一次關拂玥是真的要死了,後面發生了什麼活了下來,說不定是某種交易?
又或者,第一次的失蹤不在於要命,而是達成某種威脅,目的達到了,關拂玥也就活了下來。
第一次不是意外的話,那麼第二次真的也算是意外嗎?
想到現在還沒有下落的那個成衣鋪前任掌柜段戎,姜茯桐忍不住顰眉。
在當初抓到莊信之後,經過審問之後,只說自己只是無意間和段戎認識,從他嘴裡得知關拂玥比較喜歡在他們鋪子買衣服,就連雜物間那扇門也是段戎和他喝酒無意間說漏嘴的,鑰匙也是在那次醉酒之後掉落的,他撿起來之後也不曾歸還。
這一切的一切,可謂是真真巧合不過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姜茯桐到的時候,林統領握著已經昏迷的關拂玥的手,眼眶還泛著紅。
「你們說,」林統領沒有回頭,啞著聲音說,「玥娘為何這般多災多難,她以前吃得苦夠多了,為何不能讓她好好地過一生呢?」
沒有人能夠回答林統領的問題,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
姜茯桐看著床上的人,面色蒼白,嘴唇烏青,曾經明亮的雙眸就這樣黯淡的闔上。
緊緊抿著唇,姜茯桐又一次感覺到了生命何其脆弱。
「玥娘呢?玥娘在哪兒?」聲音格外熟悉,辛昭玉一把抓住屋子外面的下人,連聲問。
很快,姜茯桐就見到來人,辛昭玉面色也蒼白得很,她看著已經到場的幾人,流露出悲傷來。
「辛夫人,」林統領是第一個開口的人,「你是玥娘的好朋友,來看看她吧。」
辛昭玉來到床邊,一隻手捂住嘴:「玥娘真的醒不過來了嗎?」
所有人還是沉默的。
辛昭玉也明白了什麼,往後退了幾步,再也說不出話來。
姜茯桐安靜地出了房門,就見到宋襄頤已經忙忙碌碌地開始詢問關拂玥院子裡的下人。
每個下人都說自己無辜得緊,宋襄頤冷著這一張臉,再次問:「那你們最近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然後就只見一陣搖頭的畫面。
其中只有一人搖頭的最慢,像是別人都搖頭了,自己跟著從眾也跟著搖頭。
那人正是關拂玥的兩位貼身丫鬟之一,名叫冷冬。
很明顯宋襄頤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把人單獨叫出來,這位名喚冷冬的丫鬟嚇得汗涔涔的。
姜茯桐光明正大的過去聽,反正在很早之前,宋襄頤就吩咐過了除非他親自開口,否則不必阻攔。
冷冬見著姜茯桐反而稍微歇了口氣,畢竟姜茯桐看著沒有宋少卿那麼冷。
宋襄頤冷冰冰得問:「我剛才問你們的問題,只有你遲疑了。」
冷冬嘴唇張開,微微發抖:「奴婢沒有。」
就連反駁也是那麼的微弱。
「你的夫人待你好嗎?」宋襄頤問。
姜茯桐默不作聲的瞅了宋襄頤一眼,有些明白他問這個問題的意義。
冷冬低著頭,慢慢紅了眼:「自然是好的,夫人經常關心我,還幫我妹妹看病。」
「林夫人躺在病床上,命懸一線,你句不想幫幫她嗎?」宋襄頤道。
冷冬咬住唇:「可是,我該怎麼幫助夫人?」
「還記得我之前問的嗎?或許這就是重要的線索。」宋襄頤聲音緩和下來。
冷冬囁嚅道:「其實,我也不確定,這算不算奇怪。」
而她也非常擔憂的是自己無心之間害了夫人。
「我昨日去幫夫人買城西那邊的桂花糕,回來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冷冬斷斷續續地道,「我被撞得暈了會兒,起來後那個人一直朝我道歉,我那時候低著頭找撞落的東西,最後還是撞我的那人將春卷還給我。」
冷冬越說心中越慌亂:「我當時聽宋少卿說有沒有遇見奇怪的事情的時候,真的不確定這究竟算不算。」
「那,裝桂花糕的油紙還在嗎?」聽了半天,姜茯桐終於開口。
冷冬連忙點頭:「在的,糕點昨日夫人沒有吃完,還剩了些。」
「帶我們去看看。」宋襄頤下了決斷。
冷冬將人帶過去,將還沒吃完的桂花糕指給兩人看:「就是這個。」
姜茯桐伸出手來,打開外面的一層油紙,捏住一塊桂花糕,姜茯桐實在看不出什麼。
正當她將桂花糕放回去的時候,她感覺到手指上有些粗糙感,她看著自己捏過糕點的手,一點點的粉末沾在上面,粉末像是糕點的粉末又有點兒不像。
姜茯桐面色一凝,對著宋襄頤道:「這是……」
宋襄頤湊近,抓住那隻手指,然後放在鼻尖嗅了嗅。
一點點奇怪的味道夾雜在糕點的香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