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聲音很輕很輕，姜茯桐能夠感覺到宋襄頤的溫柔。
「殿下小心。」
宋襄頤先下了船，最終姜茯桐就像來得時候上船一樣，扶著他的手臂又下來了。
楚宣影接受到自己兄長示意的目光，連忙偏過頭。
真是難得溫柔的表哥，可惜不是對他的。
哎！
第13章 沈家來人
姜茯桐告別後往前走著，宋襄頤就在後面跟著。
楚宣影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出現了，非常有眼見的告別離開。
回頭看著緊跟著自己的宋襄頤，姜茯桐忍不住道：「怎麼？宋少卿要跟我回家嗎？」
宋襄頤卻是穩穩噹噹的回答：「沈娘子，我送您。」
姜茯桐：「……」
她以為的送就是送兩步的意思，這宋襄頤真打算給她送到太傅府上。
不知想到了什麼，姜茯桐腳步慢下來，宋襄頤和她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恰到好處的距離。
「宋存寧。」姜茯桐突然喚了一聲宋襄頤的字。
不管她喊幾聲，宋襄頤的回答都是：「嗯，我在。」
姜茯桐叫宋襄頤的名字都是隨機，她心情好，想叫什麼叫什麼。
現在她就想逗弄宋襄頤。
宋襄頤目光貪婪的看著身旁的公主殿下，小心翼翼地收起爪牙。
「你……」宋襄頤聲起，也許是此刻有些美好，他忍不住想問問，分別的這兩年，他的殿下過得可好。
但是想著姜茯桐回國都端儀卻不換回自己的身份，或許這些也不好回答。
最終還是只起了一個頭，宋襄頤就放下了剛剛的話題。
姜茯桐疑惑：「宋少卿你要說什麼？」
宋襄頤輕聲：「殿下您有喜歡的人嗎？」
姜茯桐恍恍惚惚想起來幾天前姜鶴柳也問過這個問題。
雖說問的是差不多的問題，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格外不同。
雖是如此，姜茯桐還是很誠實的給了回答：「沒有。」
那一瞬間，宋襄頤是喜悅的。
「我不太清楚喜歡一個人什麼樣，」姜茯桐想到什麼，忍不住皺眉，「但是我見到的喜歡，大多數都很淺薄和自私。」
就像她去世的父皇一般。
她的父皇自詡有真愛，獨寵貴妃數載，甚至連貴妃的孩子也是最受寵愛的。
但是，就在姜鶴柳母妃去世之後，她父皇對於姜鶴柳的母親的去世痛不欲生，連貴妃也顧不得了。
那段時間先帝看上去日漸消瘦，因見著姜鶴柳就會回想起那失去的痛苦的理由，所以對姜鶴柳不聞不問很多年。
後面她父皇又繼續寵愛貴妃。
又因為姜鶴柳母妃去世後先帝的表現，讓後面的貴妃格外針對他。
姜茯桐父皇的愛，最是涼薄。
宋襄頤見到姜茯桐皺起的眉頭，在他聽聞沒有喜歡的人後還沒來得及升起的情緒又迅速跌落。
很快的，宋襄頤又變成了那個冷清的宋少卿。
姜茯桐都沒來得及察覺到他的心緒。
「當然，我也見過那種真摯熱烈的喜歡。」姜茯桐接過上一句。
在到處遊歷的兩年裡，雖有人心卑劣，卻也有一番赤誠的有情人。
「話說，宋少卿你有喜歡的人嗎？」姜茯桐隨口而出。
宋襄頤的心緒早就隨著姜茯桐而變換，但是當姜茯桐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頓在了那裡。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明明很簡單，卻好像很難回答。
如果他說沒有，那是對自己內心的欺騙，如果有，他怕會在姜茯桐面前流露出來。
他並不清楚他的殿下是否會喜歡他。
他怕這般唐突，姜茯桐不會再靠近他。
說來可笑，外人面前年少有為，可靠至極的宋少卿，卻難在了這個問題上。
因為喜歡，所以會遲疑，會難以決定。
姜茯桐見宋襄頤久久不接話，覺得奇怪，就看著他。
或許是氛圍太好，她只看見了好像陷入沉思的宋襄頤，認認真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後，宋襄頤的眼眸看向了她，總給姜茯桐一種錯覺，這雙眼睛裡，裝的是她，而宋襄頤張嘴似乎就要回答。
那一瞬間，姜茯桐好像被燙到了，道：「宋少卿，對了，姜凜現在怎麼樣了？」
轉折生硬，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