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用想嗎?學史不學這些,那學什麼?」
漁娘敲桌子:「趕緊的,把你以前學史的讀書筆記拿出來,咱們分工合作,我模仿先生寫提問的綱領,你這幾日讀史比我多,你來作答。距後日開課還有一天半,咱們先大略把上冊第一編的綱領整理出來,先把功課應付過去。」
「你又偷工減料,小心先生罵你。」
賀文嘉口是心非,嘴巴硬得很,卻一邊去書架上拿自己以前的讀書筆記。
漁娘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臨時抱佛腳,總比什麼都不努力來得強。我這樣做,難道你以為先生不知道?」
漁娘不是那起子死讀書的人,以前跟先生讀四書五經時她也是這般學習,讀懂書中的道理就是了,不用像賀二郎他們那般全文背下來,畢竟她又不考科舉,不用應付經義考試。
漁娘催他:「你快著點吧,先生教我讀史是為了讓我多懂些道理,你學史是為了以後寫策論時引經據典多些可說的。我給你列綱領,那是便宜了你,賀文嘉呀,我看你高低得給我磕一個。」
「我呸,少給自己臉上貼金。」賀文嘉也不是死腦筋的人,嘴上吐槽歸吐槽,熟練地跟漁娘一起讀書應付先生,老道得很。
兩人一個翻書寫提綱,一個往提綱里填了個大概,忙活累了就叫廚房送點心茶水來,坐下歇息歇息,再說說各自的見解。
「根據世家族譜,排名前五,甚至前十的世家大族都不在一個地方。」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一個地方的資源是有限的,養不出兩個大世家。」
「武勛貴族,豪門世家,都是一北一南,看起來,好像北方的武勛貴族維持的更短,南方的豪門世家支撐得更長久,你看江浙、江東、江北那幾家,比一代王朝活得還久。」
「北方靠邊境,王朝更迭一回就會有新的武德世家興起,自然換得快。至於南方豪門世家,占著良田,又做著生意,又跟其他世家聯姻,就算偶有站錯隊,或是族裡無賢能之人,稍微沒落幾十年,也能再興起。」
但是,以後就未必了。
如今在位的皇帝那可是個狠人,對世家,特別是他起事時沒有支持他的世家,那是極盡打壓,趕盡殺絕。曾經支持他對手的那三個大世家,新朝建立之前就已滿門被滅。
至於他起事時支持他的世家,其中最大一家是襄樊陳氏,聽說打仗時的大半糧草都是陳氏家族籌措的,新朝建立後只封了一個侯爵,跟那幾家動輒封國公的武勛貴族,根本沒得比。
漁娘零星還記得些封建王朝的發展脈絡,科舉興起,打破門閥世家貴族的壟斷地位,以後站在皇帝身邊的,是以文脈見長的科舉世家。
漁娘鼓勵賀文嘉:「你可要努力呀,等你哥考上進士做官,你也考上進士做官,你兒孫曾孫再努力個幾代人,詩書傳家,你家以後一定不會比如今世家的領頭羊陳家差。」
「我哥努力當官就行了,我嘛,適當努力,撐得起家業就不差了。」
賀寧遠聽管家說兩個孩子讀書認真,沒事兒過來瞧瞧,背著手站在門外,本來想看看兒子讀書是否認真,在門外聽到兩人這樣一番話,剛想夸漁娘聰慧,話還沒出口呢,就想罵兒子了。
賀寧遠忍了又忍,算了,也是十四歲的人了,當著姑娘家的面揍他,到底傷孩子臉面。
賀寧遠憋著氣走了,小廝賀升守在門口都不敢吭聲。
賀寧遠去後院跟夫人說:「人跟人真是不一樣,咱們二郎打小跟漁娘一起讀書,二郎被我訓著,讀書還比漁娘勤勉些,怎麼漁娘能對世家說出一番道理來,咱們家二郎卻只知道偷懶?真是氣死老爺我了。」
阮氏笑道:「漁娘那孩子靈得很,打小孫先生都說呢,漁娘偶然冒出一句話來,當世大儒也說不出的。這幾年漁娘年紀大了,被它爹娘和師娘教的收斂些,看著倒是沒有小時候那般靈性了。」
賀寧遠氣道:「那也比咱們二郎聰明。」
阮氏勸道:「彆氣了,孩子還小,前頭又有他大哥頂著,稚嫩愛玩些也正常。」
賀寧遠嘆氣,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漁娘和賀二郎認認真真讀了一天半的書,等到先生開課那一日,兩人去先生書房時,心裡總算有點譜了。
他們兩人到時王蒼已經到了,賀文嘉進門,大大咧咧地拍王蒼肩膀:「小三元就是努力上進,聽先生說,你把史書讀了好幾遍了?」
先生還沒來,王蒼正閉眼默書,被賀文嘉打擾,他睜開眼,先看了眼剛坐下的漁娘,扭頭對賀文嘉道:「剛才先生從門外經過,先生說,今日有份策論需要我們答,寫完才能家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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