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言兩語間。
方圓已經明白了這裡的「許總」和「潔潔」是什麼人。
「潔潔那丫頭,昨天沒鬧你吧?」
「沒有。」甚至是毫無交集,她坐商務艙,他坐經濟艙,兩人隔了不少距離。
「那就好,那就好。」許總在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我們就這一個女兒,你跟她沒緣分,我和她媽媽都不會強求了,就是希望你以後看在我的面子上,繼續幫我在南城多看著她些。對你,我還是很放心的。」
「好,一定的,許總。」
兩人又說了幾句,許總那邊才掛斷電話。
車子只靜了一秒鐘,方圓就急不可耐的開了口,:「北城那小姑娘的......爸爸?」
「嗯。」
方圓又重新開始吃那塊出門前趙歡塞給自己的榛子巧克力,「你去北城這件事情......當時怎麼沒有提前和我說?」
方圓問出這句話後,就咬到巧克力裡面榛子。
硬硬的,脆脆的。
就像她的心臟,表面看起來,硬硬的,面對旁人和白凱風的隱瞞,她可以不說一句理由的就分開。但面對趙歡,她又變得脆脆的,只需要他溫柔的敲一敲,就碎了。
趙歡的抓著反向盤的手更緊了,車子正下高架橋,他放緩車速,「圓圓,我以為這種事情,你不會想知道。」
「我以為,你去北城是故意趕我走呢。」方圓嚼碎的榛子吞下去。
趙歡的心在此刻猛然一顫,他慢慢說,「圓圓,我對你永遠都沒有這樣的想法。」他不可細微的呼出一口氣,小聲著:「我只怕,有一天,你想離開了,我卻留不住你。」
方圓側頭看著窗外西區的老式建築。
她把最後甜膩的巧克力塞入嘴巴,口腔的熱度融化的巧克力慢慢在舌尖暈開絲絲的甜味,順著喉嚨直直的流入心裡。
*
飯後,趙歡去抽菸。
花春露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一接通,花春露劈頭蓋臉的問詢:「昨晚你真的沒帶向鶴回家,然後和你的新歡男偶遇了?」
「嗯。」方圓慢悠悠的應聲。
花春露口中的「新歡男」是指在白凱風之後所謂的新夜夜笙歌的對象。
方圓對著花春露屬實在是說不出口她昨夜是和趙歡廝混在一起。
於是為了方便形容,順著就起了一個新的外號。
「這新歡男什麼來頭,能讓你就回頭。」就是因為意外方圓對昨晚事件的形容,所以花春露才來了電話。
她並不驚方圓不帶向鶴回家,而是真的奇怪方圓竟然吃起了回頭草。
「呵呵。」方圓乾笑幾聲,似呢喃著,「誰知道呢。」
或許是覺得趙歡那張臉太像小愉
又或許是她故意說出口的一句話,他竟然真的做了。
趙歡那戴隱形笨拙模樣又在面前浮現,方圓拿著手機,無聲的笑了笑。
方圓的心,其實比想像中的容易觸動。
「那你下次帶出來見見吧,讓我看看這個弟弟到底有什麼魅力。」花春露第一次對「新歡男」產生了好奇。
「下次一定。」方圓保證,但這個「下次」誰又知道是什麼時候。
「總覺得你把新歡男藏得太好了,好像是故意瞞著我一樣。」花春露產生了疑惑。
方圓驚覺花春露的敏銳,忙端起餐桌上檸檬水喝上一口壓驚,心虛著:「怎麼會。」
「不會是我認識的人吧。」花春露猜測著。
「不是。」方圓下意識的否認。
「最好別是,我認識的都不是什麼好人。」花春露如此形容。
「是是是,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方圓笑著點頭,遠遠的見到趙歡已經往這邊走了過來。
花春露:「圓圓,你還是不一樣的,你是一個假壞人。看似把誰都當替身呀,其實每一次都差點動真心。又好在,他們總是不值得你為他們動過的心。你聰明又敏銳,總能在受傷前脫身。每一次,看似你是需要我幫你說幾句男人們的壞話,才能斬斷你和他們的關係。其實,我只是口頭說說,但你真的去做了。所以,很多時候,我很佩服你對感情的決絕。」
「說了那麼多,反正我不是好人,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方圓如是感慨。
花春露:「那不是,你們不是好人,姐是好人。姐願意帶你們玩,是姐心善。」
方圓評價:「你好油膩。」
花春露反擊:「和你學的。」
方圓沉默的震耳欲聾。
因為花春露張口就來的話,確實像是從嘴裡說出來的。
嘖。
雜誌上怎麼評價花春露來著——本世紀最酷的女主編之一,她言語犀利,時尚眼光毒辣,帶領了《M0》雜誌走出國門,是新時代中國時尚雜誌全球化的領軍人物之一。
方圓感受著花春露這狀態,一時間很為《M0》雜誌的未來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