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瞥了一眼,就退出了群聊的對話框,他亦是從他們曾經的階段走過來,很多時候,職位在上在下,都需要一些公式流程化的內容。
他表達關心,他們表達忠心——而這裡面的情感,大多是由著一種名叫「工資」的東西在引領。
向下管理做好了之後,他又對著做了一些向上工作——匯報、問詢、溝通。
還好他已經習慣,在颱風前,他就準備好了。
終於,疲憊的應對完。
他把手機開了靜音模式時,一個電話突兀的打了進來。
他低頭拿來看,屏幕上,許柔潔的名字在暗中恍惚發亮。
他單手推了推眼鏡,揉揉鼻樑,抽了一口不知何時點燃的第二根煙。
濃烈的煙順著喉嚨,進入肺里自顧自的打轉,而後混著他紛亂的思緒,長長的從口中吐出。
裊裊煙霧,很快被風撕扯散去。
「嗡嗡。」
許柔潔的這通電話依舊沒有掛斷。
趙歡想了想,還是滑動手機,接了她的電話。
「喂,歡哥。」
急切的聲音,也是雀躍和驚喜,許柔潔已經很久沒有打通趙歡的電話了。
第一是因為父親的囑咐,不能隨便打擾他工作。
第二是因為上次生病之後,她的電話轟炸,好像惹了歡哥不快。他一通沒接,隔天還義正嚴詞的給她發了消息讓她專注學業。
而歡哥口中的學業。
是她不顧家裡阻攔,從北城的學校畢業後,放棄了國外留學,非要一個人來南城讀研。
她只想,在南城離趙歡更近一點。
「嗯,什麼事?」
趙歡把菸頭用指尖捏斷,看星火熄滅,把菸頭彈遠。
「歡哥,你在外面嗎?」
隔著手機,依舊能聽見他那裡的風聲呼嘯。
「嗯。」趙歡把車窗關上。
「歡哥,現在外面正颱風呢,你怎麼還在外面,你趕快回家吧。」許柔潔擔憂著,猶猶豫豫中試探性著說道:「或者,你來我家也可以。颱風還不知道要多久,做飯阿姨也來不了,外賣估計也點不到,我一個人,有些害怕。」
「關好門窗就好。現在還能點東西,我給你點些吃的喝的上門。我點多點,應該夠你吃半個月。」但趙歡知道,颱風停留過境,大概也就一個星期左右,半個月的食物於她綽綽有餘。
「歡哥,我真的害怕,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我剛剛還和我爸打了一個電話,他讓我也多注意身體。而且是他同意了,我才給你打電話的……」
許柔潔的聲音還在繼續。
話語中,她又搬出了她的父親。
趙歡些許頭疼,許柔潔的父親是剛剛才有過工作溝通力步的理事。
許總是他工作上有知遇之恩的人。
於公,他是許總的心腹下屬。於私,託了他在南城照顧才二十出頭的獨女,也沒什麼太多問題。
但一切的前提是,真的是簡單的照顧,而不是像許柔潔這般明目張胆的索取他。趙歡偶爾應付,卻也麻煩陷在這種狀態里。他不知道小姑娘什麼時候起的心思,也委婉的和許總拒絕過幾次。但是,許總卻也像默認一般,還是推給了他。
中國人常有這種誰都不說破的含蓄情節在其中。
在沒真的說通之前,讓趙歡覺得這是手背上的不知何時黏上的陳年的紋身貼,無論用洗多少遍都完全乾淨不了。
「……而且,我爸也同意了,讓你來陪我……」
許柔潔音調很輕,看似在嬌嬌細細的說著什麼,言語中卻有許總脫離了工作環境,給他下達命令的錯覺。
趙歡煩躁的又摸到了口袋裡的煙,事情在向著他最不喜歡的方向發展。
「小潔。」他把煙放進嘴巴,皺眉,「我已經給你點好了東西,一會兒送過去……」
關於許柔潔的事情,他過去頻頻後退,眼下已經是棘手。
「歡哥,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別再拒絕我了。」
許柔潔的哭聲來的不突兀,她早就開始在電話那頭,斷斷續續的抽泣了。最終會這樣帶了情緒爆發的告白央求,趙歡意料之中。
他其實一直在等著她上演這麼一遭了。這樣他才能借了由頭去北城親自見到許總,把事情攤開來詳詳細細,說得更清楚些。
只是他苦惱的情況,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因為颱風,他沒辦法立刻飛到北城去見許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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