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她的名聲在Ins上挺大的,好像是為了心愛的人演奏。」
「是一段往事?這種事情說不準吧,還是別亂猜測,怎麼跟女人一樣八卦。」
「這你就不懂行了吧,小姐姐的琴譜我有看過,結合一下她分享的那些,很容易聯想到。就是個有故事的小姐姐......」
夏時螢找了一圈才找到單止瀾,「單總,找到您可太好了,櫻櫻她的演奏就要開始了,給您安排好了座位。」
單止瀾頷首:「多謝招待。」
他面色沉如霧靄,「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她這首曲子......是寫給誰的?」
他有些站立不穩,心臟深處在抽動,像遊樂場的高空跳樓機徒然下墜,又吸引人著去玩。
哪怕不想聽,但關於這背後的一切,還是迫不及待想知道。
他滾了滾喉結,面色盡力平靜地問。
「所以,她是個有故事的人,而剛好即將演奏的這首,是寫給她的那個暗戀對象,對不對?」
夏時螢臉色慘白,她沒這麼說,甚至提都沒提過,為什麼單止瀾會這麼輕易串聯上?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細密的汗水,無聲從額頭上沁下來,她顧不得擦拭,演唱會的喜悅情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係數褪去。
滿腦子想得都是她對不起櫻櫻,她極力隱瞞,擔憂的,在她這裡經歷了滑鐵盧。
就不該有恃無恐,天下哪裡有不透風的牆。
「沒有的事......單總你怎麼會這麼想?櫻櫻,她有天賦,嘗試各種不同的曲子,是很正常的......」
台上的少女,靈活的指尖在鋼琴上飛舞,燈光打在她側臉上,如同置身於月光編織的夢境中,光彩奪目。
讓人目光根本捨不得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單止瀾感覺自己的靈魂在晃動,亦或者跟隨著她一起,久久無法回歸本體。
已經確定了。演奏出的感情這般深,他仿佛被同化,聽出裡面蘊含著的深情,如此牽動人心。
難怪如此。
先前看到的,根本不是他多想,他選擇尊重刻意忽略掉的,恰恰是最重要的環節。
那個粉色信箋......
原來,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紀疏櫻的心裡便藏著一個人。
這個人,是她的白月光,可能還會是他任憑如何努力都無法抹去的存在。
他手背青筋迭起,指節被力道掐得泛白,他斂眸,語氣沉到陰鬱,「你不用替她掩飾,我既然能問你,也能問她。」
話畢,他唇角勾起,換了種更涼的語調:「不過,即使她的心裡有別人,我也要將他剔除掉,徹徹底底,不留一絲餘地。」
夏時螢怔在原地,看向單止瀾時,莫名打了個冷顫,由腳底開始蔓延至背脊。
就算她對單止瀾的了解不多,還是被震驚到了。
那個在外人面前永遠克己復禮,溫雅貴重的單家掌權人,居然會霸道至此。
這是對紀疏櫻徹底淪陷的表現!
夏時螢被她剛得知的消息,喜悅得無法言說,緊接著就看到單止瀾的身影,消失在她面前。
快到她來不及反應。
-
單止瀾回到舞台座椅上,雙腿交疊,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人影。
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麼。
若是仔細觀察,能看到垂在後側的手臂發顫,周圍漆黑的夜色成為他的掩藏。
不久前意外聽到的對話,不斷在他的腦海中回放,配合著她的音樂——陷入一種被漫天冰雹砸下來的痛感。
並非空穴來風,而是剛好能說得通。
那幾個工作人員說得,他有去看,是多年前的信息,許久沒有更新過,或許她自己也沒想到,有天會被人挖掘到,甚至將這一切串聯起來。
不同於錐心的痛。
他不怪她,他只是在痛恨自己,出現得比別人晚,可以輕易占據她的心。
更痛恨上天,讓他什麼都擁有了,卻又像什麼都沒有擁有。
如今,他在跟一個未知的男人,較著勁。
各種荒誕的想法迸發而出。
會是段榆景嗎?他做出的舉動浪漫感人,為了她不惜去國外學習經營自己不喜歡的商業。
若是紀疏櫻得知了真相呢,又會不會後悔當初跟他結婚。
不,他不會讓她知道,永遠都不會。說他自私也好,說他不擇手段也好,總之,絕不容許發生。
管其他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