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很想你。」沒法入睡的那種。
單止瀾專注著跟她撥打電話,修長的手指卻無聲地滑落頁面別處,最終定格在了白天紀疏櫻發給他的照片上。
他眼眸愈發地晦暗,突然沙啞地說道:「櫻櫻,叫一聲好嗎?」
紀疏櫻塗護膚霜的手,一頓,悶悶應著,「怎...怎麼叫?」
「都可以,老公,哥哥,阿止。」
紀疏櫻感覺跑不了,嗓子被他這話弄得干啞,逐漸染上了些哭音,「你不是昨晚才...沒有你這樣的。」
「是。」單止瀾沁著笑,爾雅地說:「寶寶,可這都是因為你。」
因為摸不到,才起了更多幻想的空間,他語氣里起了一絲埋怨:「你不在,這一晚上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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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且和許盡歡兩人從畢業開始就沒見過紀疏櫻,本來得知可以做她的伴娘就很激動,被邀請住到「蘇曼德」時,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夏時螢熟悉過環境,稍微淡定了一點。
雪姨安排了客房給她們,就在紀疏櫻的對門,方便走動,不至於太拘謹。
伴娘人都到齊了,幾人跟在雪姨後面,紀疏櫻還在想昨晚的事,絲毫沒意識到,此去的方向與昨天的截然相反。
雪姨恭敬微笑:「少奶奶,這是少爺給您準備的婚紗。」
蘇曼德特意空出一大塊地方,來放置這長達十米的婚紗。
單燴意喜愛研究各式各類的服裝,她見識過設計的不知凡幾,但從沒有見過哪件敵得上這件帶來的。
這是她親眼注視過的最美設計。
主紗竟然是另外一件,她完全沒有想到單止瀾會另外精心準備。
其實,原先訂的那套也不差,是品牌特訂,全球也沒有幾套,但單止瀾覺得少了什麼。
他想給予紀疏櫻最好的。
紀疏櫻屏息住,感覺自己連著兩天起起伏伏的。
他怎麼這麼會。
第40章 崩塌下墜(一更) 「寶貝,跟我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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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場景適宜冒出。
紀疏櫻把頭埋進枕頭裡, 同系列的枕套舒適柔軟,不同的是,上面沾染上了單止瀾的氣息。
才反應過來, 她拿的是他的枕頭。
明明他不在, 存在感卻充滿整個臥室,讓她避無可避。
紀疏櫻還記得幾分鐘之前, 夏時螢打電話過來詢問她是否會徹夜難免......
如果說一開始她能篤定地說「不會」, 那被單止瀾這麼強勢地闖入後,她不敢了。
單止瀾就這樣躺在豌豆沙發椅上, 他看了一眼顏色,是紀疏櫻喜歡的乳白色。放在這里, 與其他家居很自然融合在一起, 沒有一絲突兀。
就像她一樣。
「櫻櫻, 你忍心嗎?」他將心思擺到明面上來, 不管她能不能明白,他要她多疼他一點點。
就這樣日復一日, 總能習慣到她說愛他。
單止瀾不覺想起那幾個他忍不住探尋過的重要片段,
雖然至今沒弄懂紀疏櫻的那抹情緒,也決定不追究。
誰都有秘密。
可正是這個決定,導致後面意外探聽到的事,才會那麼令他失控。
「老公......」
隨著她的嗓音從另一端溢出。
指尖跟著加快,宛若即將衝出牢籠的凶獸。
他沒有做著這種事,手背上的青筋, 在燈光下更為扎眼。
這雙漂亮的手,握過昂貴的鋼筆,握過珍奇難尋的毛筆,卻沒有想過會在危險的無人區上, 開始遊刃有餘。
「好棒,櫻櫻。」
紀疏櫻躺在床上,雙膝間夾著枕頭,小幅度地摩擦。
手機丟在一旁,電話沒有掛斷,她能聽到對面傳來細微的濁重呼吸,以及類似布料間發出的響動。
畫面不受控制地在鑽入腦海里,引發遐想。
跟著臉紅心跳般地又喊出「哥哥」,「親愛的」這類的稱呼。
她乖得不像話,嗓音綿軟到像是剛被他放在身下蹂躪過。
浴袍最底處,敞開來的一角,彰顯出他許多不為人知的那面,統統暴露在她面前。
換做以前,這本該是他最為唾棄,又掩藏的極為深刻的一面,儼然此時,皆被他拋之腦後,唯有手中緊握的照片。
想像著他一個人陰暗地躲在這個,他以為離她最近的地方,崩塌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