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嗓音悶著,像被醇厚的酒精浸泡過, 甜軟馥郁,「你就知道欺負我。」
「寶貝, 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對?」
她勾勾手指頭, 他便聽話地過來, 而她懶散地靠在樓梯的欄杆上, 多像背地裡偷情的情侶。
到底是她更會玩弄人心。
紀疏櫻從背後攀在他的肩頭,頭靠了上去, 催促:「不管, 你快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
光影里,單止瀾側顏英俊絕倫,睫毛卷長 ,宛若水墨里最濃重的一筆。
他身體微微往後靠,不動聲色地穩住她的手, 很怕她突然走神怕下去。
「趁你睡著後,幫你塗了藥。」怕描述的不夠,單止瀾頓了幾秒,貼心地加了句, 「推進去的那種。」
「......」
面前的男人看上去風度翩翩,做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和他的外表完全是背道而馳!
她突發奇想,給他改的備註沒有錯。簡直壞透了。
紀疏櫻偏頭,假裝看不到他脖子上醒目的牙印,打算不理他。
想要下來,用力扯了扯,卻被男人用手掌包裹住。單孩子瀾就這麼抓住她這沒什麼威懾力的拳頭,他展示他驚人的臂力,精準地環住紀疏櫻的腰肢,反身把人抱進懷裡。
紀疏櫻沒防備,想不到他會突然來這招。
她甚至都來不及反應。
「別生氣,醫生說這麼用好的快點。」他用他想到的方式哄她。
紀疏櫻被他溫聲的語氣,弄得不上不下。她指責不了他半句,因為他看上去是這麼有理有據,句句都是為她。
紀疏櫻忽然聯想到一個比喻,她就像他精心圈養的寵物,沒事可以逗逗,整個過程,他皆可以遊刃有餘地控制她的任何情緒。
她從他身上跳下來,大步走到餐桌前,邊吃邊說:「我才沒有生氣。」
單止瀾笑,不緊不慢地跟上來,在她身邊坐下。
「我等會兒要去公司,你除了試禮服,還有什麼安排嗎?」他裝作漫不經心問。
就是想知道,她接下來的日程安排。他發現,她一不在身邊,他就會心慌得不行,恨不得將她二十四小時帶在身邊。
但是,不可以。她有喜歡的事情要做。
「這些就夠費時間了吧。」紀疏櫻咬了一口起司,「剩下的,等我們婚禮完成後再說。」
雲秋池有跟她商量,接親流程就在「蘇曼德」進行,這裡布置的那樣美,絲毫不比國外的城堡差。
紀疏櫻想起不久前他片刻的走神,含糊不清問:「對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她沒見過他那樣,感覺怪怪的。
「的確有些棘手。」單止瀾手指極為細微地頓了下,「正在想怎麼處理比較好。」
他還是不太擅長在她面前說謊,也無法做到。
與他的道德背馳。
更何況,欺騙,是最破壞夫妻之間關係的行為,建立信任不容易,而倒塌只需要一瞬間。
「還能有事情困擾到你嗎?」紀疏櫻笑,覺得稀奇極了,她雙手托著臉,陷入自己的設想,半響後,自顧自地嘆了嘆氣,「單止瀾,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跟得上你的步伐......」
單止瀾呼吸急促,聽到自己心臟加快的聲音,他緊追:「為什麼非要跟上我?」
男人眼眸漆黑的幾乎讓人溺斃。
紀疏櫻緊張地吞咽了下,這男人敏銳的可怕,忽悠過去不可能,她垂下眼睫,「我是你太太,不想給你丟臉,有什麼奇怪的嘛......」
「老婆,你太不自信了。」單止瀾將她的手捉住,五指從她的指縫中鑽過,薄唇輕輕印在上面,「即使你什麼都不做,站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臉面。」
「我有你才是一件值得令人自豪的事。」
「我懷疑,你剛才偷偷吃了什麼蜜餞之類的東西。」紀疏櫻張著唇,好半天,得出這個結論。
要不然怎麼她說一句,他可以輕易就吐出濃情蜜語來,都快要將她融化了。
他吻過的這小片肌膚,比任何時候都要灼燙,紀疏櫻想抽離回來,男人反而握得更緊。
「別躲寶貝,你要相信自己很優秀,你會彈鋼琴,會拉小提琴,會作曲......這些都說明你很有才華,為什麼要妄自菲薄?」
紀疏櫻被他這列舉出來的誇獎,弄得不好意思。
「你都沒有聽過我拉小提琴,就知道我拉得好嗎?」
那麼多專業的,她雖然都是從小練,但卻不可能每樣都練到極致,只是保證音調不出錯而已。
「真想知道你這張嘴是什麼做的,這麼會鑽牛角尖,怎麼不來鑽一鑽我?」他有被氣笑,但隨著說出來的話,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