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匆匆忙下樓。
單家的廚房裡一應俱全,什麼菜系都有,像特意候在這裡,為她隨時待命。
紀疏櫻鮮少感受這麼多人圍著,用餐過程慢條斯理。
十分優雅。
孟叔見紀疏櫻吃的差不多了,才上前問道:「少奶奶,口味什麼的,您還習慣嗎?」
紀疏櫻點頭:「我不挑,以後看著準備就行。」
意思就是,實在不用準備這麼多,太過鋪張,不是她一貫的風格。
孟叔頷首,聽懂了,卻默默在心裡記下,少奶奶方才在哪個盤子裡,筷子夾的次數最多。
這些都是少爺親自吩咐的。
孟叔心裡高興的不行,但回應紀疏櫻時,面不改色:「好的,少爺他一大早就去公司忙了,讓您今天好好在家裡休息,『京禾灣』那邊,有我親自盯著,您可以不用操心。」
說來,還得是少爺,才看幾張少奶奶修改過後的圖紙,就弄明白了,少奶奶喜歡的裝修風格。
「咳咳。」紀疏櫻頭次被湯嗆到,她努力定神,不讓漏出破綻。
她絕對不說,是害怕單止瀾胡亂說了什麼詞。
昨晚男人低啞嗓音在她耳畔盤旋,有幾下要重不重的,磨著她的神經,眼淚都溢出來了,還是沒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後來還是他先繳械投降,再來一次,她已經承受不住,最後還是單止瀾細心餵她喝著水,大口大口,她本來到夜晚就是愛喝水的體質,如今更加像瀕臨渴死的魚。
這時。
手機響了下,新聯繫人的消息彈出來,紀疏櫻點進去,定晴看:單止瀾。
心口忍不住跳了跳,熟悉的頭像,真的是他。
他們之前有過聯繫方式,哦不,準確的說,是她單方面的知道他。
但,也僅僅只是知道,她從未主動發過信息給他,有時,作曲缺少靈感時,不覺中點開他頭像查看。
他的空間一切空白,無法窺探更多,僅有的這種,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正猶豫要不要先發消息過去,單止瀾頭像頁面紅點亮起了數十條。
都是照片。
不等紀疏櫻仔細看,夏時螢準備好的邀請函,一併發了過來。
她回復完,切回去看時,單止瀾的電話彈出,紀疏櫻纖細指尖輕點了點,無端心跳加速得更快。
有種難以直面的羞赧感。
男人低低開口的嗓音,由聽筒那頭傳過來,莫名像被染上的濃厚沙啞,絲絲飄入耳中,令她浮想聯翩。
「發給你的,有喜歡的嗎?」
紀疏櫻恍然記起,孟叔昨天有跟她提過,單止瀾會親自帶她去挑選禮服、珠寶。
她連忙一張張翻看,都是珠寶之類的飾品,是她見都不曾見到的品牌收藏品。
即使是圖片,也能見識到它們的不凡。
每樣都太過奪目,紀疏櫻選不出來,只好道:「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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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璃城幾百年的老家族,「單氏」集團屹立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從這裡眺望下去,能輕易看見這個城市的車水馬。
單止瀾站在落地窗前,低調奢華的辦公室里,陽光半穿透玻璃,俊美輪廓避開這光影,投射出別樣的尊貴溫雅,堪堪讓人移不開眼。
然而,置身其中的人心思,顯然不在這裡。
單止瀾閉上眼,就是昨夜的畫面。
少女化成一團春水攤在他懷裡,身後是凌亂的長髮散落在床上,面若桃李,眼尾泛起的紅色,瀲灩得驚人。
他以為他是可以克制的,誰知在探入,被溫暖、狹窄包裹的那刻,一切方寸皆被打亂。
他變成了一頭狂暴的凶獸,除了憑著感覺亂撞外,什麼都不會。
事實上,就是匱乏的,他的克己守禮,好似通通不管用,只想欺負她得更慘一些。
欺負的同時,那心裡的惡念攸然升起。
看她唇在他採摘下,紅得滴出水來,更想聽,從這飽滿紅唇處,對他的聲聲親昵呼喚。
少女哭泣起來,嗓音那樣嬌軟,要是下意識地、主動地喊他「老公」呢......
光是幻想,單止瀾都覺得他是著了魔。
分明是再最正常不過的夫妻舉止,但,主動被「勾」到的人,貌似只有他。
等思緒恢復,手機早已不覺間握在手裡,無心工作,自單止瀾接手公司以來,更是屈手可指。
他向來是運籌帷幄的。
就是這猝不及防的意外,被單止瀾刻意忽略。
他在心裡說,新婚燕爾,單氏的員工都能享受15天婚假,他作為領路人,偷懶幾個小時不過分。
此時的單止瀾絲毫不知,這種不斷給自己找正當理由的事,會在日後理所當然地進行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