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噢,我看他臉色不太好,問問。」
「他只是長得白。」
「那就好。」阮婷擦乾淨手後握住阮知遇的手,語重心長,「知知啊,你現在還小,別談戀愛,要專心學習,等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
原來鋪墊這麼多只是為了說這個。
阮知遇把手抽出來,收到蔣阜睨過來的得意視線後,明白了阮婷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她冷下臉,「以後,是什麼時候?」
阮婷對她這樣追問感到意外,愣了下,說:「那自然是工作後。」
蔣阜一臉看熱鬧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她去洗漱的時候,蔣阜背著她說了什麼。
阮知遇冷笑了下,「工作後?」
「對,媽都給你計劃好了,等你畢業後,回來考公,我跟你蔣叔叔都在這兒,以後也能照顧你。」
阮知遇:「我不考公。萬一以後蔣阜犯了啥事兒,我連政審都過不了。」
就他這副德行,懸。
蔣阜本高興地看戲,聽到瞬間變了臉色,氣得蘋果也不啃了,「阮知遇,你自己考不上還拉老子當擋箭牌……」
阮知遇冷冷睨他一眼,「你閉嘴!」
蔣阜:「好好好,我看你是瘋了!居然敢讓老子閉嘴,等老子好了出院了你跟你媽都他媽收拾東西滾出我家。」
阮知遇沒心情聽他叨叨,而是問阮婷:「媽,你摔倒是因為蔣阜吧。」
她不是在求證。
阮婷心虛地避開她眼神,「不是,是媽自己摔的。」
「是他害的。」
「跟他無關,真的是媽自己不小心摔的。」
一樣的回答。
無論問幾次,都不如此。
阮知遇只覺諷刺,「你連實話都不敢告訴我,又有什麼資格替我規劃未來?」
說到底都是為了把她捆在身邊。
阮知遇沒同阮婷睡一起,從前想卻不能,現在是做不到。
也不想與他們待在同一個空間。
她搬著凳子去了走廊,念及母親行動不便,出去前沒忘說:「有事叫我。」
她早就規劃好了,以她的成績,能夠上保研名額。她喜歡海城,畢業後就爭取留在本校,永遠不回揚城。
蔣叔叔公司經營有風險,蔣阜也是個不定時炸彈,基於這兩個不確定性因素,她早早就排除了考公這個選項。
-
翌日午飯後,趁阮婷和蔣阜午睡期間,阮知遇去了心內科。
早就說要來看沈回舟的,結果總被各種事情絆住沒去成,反倒是沈回舟和沈柚她們先來探望母親。
在去之前,阮知遇給沈回舟發了消息。
令人意外的是,沈回舟回得很快。
他沒有午睡。
於是,阮知遇就去了。
VIP病房,刺眼的陽光被緊拉的窗簾隔絕在外,室內陰涼,光線較暗。
細膩的燈光襯得沈回舟皮膚更白。
他環著手臂,在閉目養神。聽到敲門聲,偏頭看過去。
只見阮知遇抱著束花,頭髮有些亂,劉海被撇到兩邊,露出光潔的額頭,五官明艷精緻。穿著的奶白色短袖正面印有小白熊的圖案,倒添了幾分可愛。
明艷與可愛在她身上,並不衝撞,反而奪目漂亮。
只是,漂亮的容顏多了些疲憊。
阮知遇把花放進空空的花瓶里,抱著花瓶去接了點水。
沈回舟挑眉:「粉玫瑰?」
瞧著眼熟。
阮知遇唇揚起弧度,「對啊,粉色的。我覺得很襯你。」
她抽出一支在沈回舟臉旁虛虛比劃著名,笑得更燦爛了,「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沈回舟不明所以:「什麼?」
「人比花嬌啊。」
「……」
沈回舟頭疼扶額,無奈閉了閉眼。
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
阮知遇仰臉笑著問:「你什麼時候出院呀?」
「預計明天。」
「那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可能後天。」
「你喜歡粉的還是紅的?」
沈回舟:「都行。」
他對花沒什麼研究。
「那就是都喜歡嘍。」
沈回舟笑著嘆了口氣,「好吧,也可以這麼理解。」
「複查報告出來了嗎?」
「明天出。」
阮知遇皺了皺眉。
沈回舟見狀,說:「估計沒什麼問題。」
阮知遇喃喃點頭,坐在床邊,手肘撐在病床床沿,托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