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離開食堂不用再尷尬了,不幸的是阮知遇還沒吃午飯。
她餓了。
另一邊,孟新雨端著兩碗炸醬麵到用餐區。
季延出聲叫住她,「孟新雨,這兒。」
孟新雨在他旁邊落座,環視周遭沒尋到阮知遇的身影,便納悶:「阮知遇呢?沈回舟呢?這倆人咋都不見了?剛剛不還在這兒嗎。」
季延沖她使眼色,「先別提阮知遇。」
孟新雨不明所以,慢吞吞地「哦」一聲,等著他解釋。
季延的手卻伸向她給阮知遇端來的那一碗,很快被她發現,「啪」的筷子毫不留情打在他手背上。
孟新雨怒視他:「幹嘛?偷糧啊!」
「阮知遇跟沈回舟走了,她不回來了。你一個人吃兩碗啊?不用我幫幫你?」
季延說話聲音不大,還時不時看對面的陳清遠。
孟新雨:「為啥啊?他倆有啥事,走這麼著急。」
季延正思考著要怎麼回答,從阮知遇離開後就不再說話安靜坐在對面的陳清遠突然開口,問:「她為什麼要退出辯論隊?」
孟新雨執著筷子的手一抖,剛挑起的面順著光滑的銀筷滑下去了。
她看向季延,「……他問誰?」
應該不是在跟她說話吧。
那為什麼看著她這個方向?
季延:「要不你自己問問她?」
孟新雨:「誰啊?」
簡直跨服交流。
結合季延讓她別提知知的那句話,她認定可能是和阮知遇有關的事,也許知知臨時離開也跟對面的人脫不了干係。
她執著地盯著季延等回答。
季延簡單做了個介紹:「陳清遠,我室友,也是心理學院辯論隊的一員,去年和咱們系對上,被阮知遇狂虐。」
「辯論賽?」
「不止,還有知識競賽,對上不止一次,結果……」
季延沒忍心往下說,孟新雨猜也不是什麼好話就沒追問。
只要能拿獎、有獎金,或者能加學分的活動,只要時間不撞上,阮知遇幾乎都參加了。
大一宿舍團建出去吃飯排隊的時候,她們聊八卦,阮知遇在背演講稿。節假日她們回家,阮知遇留在宿舍為文創賽做準備。甚至她們酣然入睡了,阮知遇還在圖書館為一些活動熬通宵。
她參加的活動太多了,會跟陳清遠對上一點也不奇怪。
孟新雨:「知知年前就退出辯論隊了,他倆不會再在比賽上碰到。」
她對季延說的並不意外,讓她意外的是陳清遠居然嘆氣。
她居然從他沉重的表情中讀出了惋惜?!
是那種棋逢對手、將逢良才,想要再戰卻發現早已時過境遷對方棄權或者乾脆不在了的那種神情。
不對,正常情況下不應該為自己能稱霸偷樂嗎?
以孟新雨這腦迴路,怎麼都不理解陳清遠的思維。
過了幾秒,她說:「我明白知知為什麼跑了。」
碰上這麼個瘋子嚇跑的。
-
不知不覺走到了商業街,嗅到肉香味,阮知遇更餓了。
好在肚子沒有咕咕叫,非常懂事地給她留了面子。
在阮知遇專心安撫餓癟的肚子時,沈回舟忽然說:「你還沒吃飯吧。」
剛好走到一家滷肉店門口,阮知遇也不作假,抬頭看著招牌,「我想吃這個。」
店面雖小但很乾淨。
此時已經過了飯點,店裡沒什麼人。
點完單,阮知遇回到凳子上坐下。
由於太安靜,她說話都不敢太大聲,放低音量,問:「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沈回舟愣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她是因為昨天的事擔心:「挺好的。不用擔心。」
阮知遇著急道:「怎麼可能不擔心嘛,我快擔心死了。」
嚇得她一晚上沒睡著。
「我知道。」
阮知遇錯愕地睜大眼睛。
知道什麼?
那晚跟沈回舟作別後,她沒回宿舍,看著他的背影糾結再三還是跟了過去,難道是被發現了?
在觸及沈回舟視線後,她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他,假裝無事伸手撥弄桌上的擺件。
沈回舟:「我知道你擔心,昨晚一路跟著我到宿舍。」
「怎麼聽著像個跟蹤狂。」
她很小聲自言自語,沈回舟還是聽到了,他微彎了下唇,「確實像,但我知道你不是。你昨晚幾點到的?」
阮知遇如實道:「十一點多,從應急門進的。」
宿舍門禁時間十一點,還好她帶了學生卡。
沈回舟斂了笑意。
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麼沈柚看的偶像劇里都是男生要盯著女生進了家門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