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自不同的兩個方向傳來。蔣平撲過來抱住他的腿,盡力拽他。英娘面色蒼白,快步走到傷疤男面前,說道:「我賠,你要多少,我賠!」
傷疤男拍拍手掌,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秋蘭趁機拉起蔣平,跑回原來的位置。
「哎呀呀,宋掌柜,你早這樣多好!」他說道:「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也不多要,你給我這個數就行!」說完伸出兩根手指。
「二兩?」英娘試探問道。
其他人鬨笑起來,傷疤男笑了:「這還不夠我們吃一頓的呢,你聽好了,是二百兩!」
秋蘭尖叫道:「你瘋了!你連證據都沒有,就是想訛我們!」
「給老子閉嘴!」傷疤男驟然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和我大呼小叫的?你看清楚,現在是你求著老子,可不是老子求你!」
英娘看出,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再不快速處理,只怕他們不僅要砸店,還要傷人。身上陣陣寒意襲來,她知道自己已經開始發熱了。
她忍住身上的不適,勉強道:「這位大哥,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賠償,只是這個數目實在太多了,我一時拿不出來。你看能不能再少一些?」
「少?」傷疤男上下打量著她,突然色眯眯地一笑,「如果小娘子以身相賠的話,我倒是也可以少要一點。」
男性貪婪的目光像是無形的手,在英娘的身上探尋。英娘抬眸對上其他貪婪審視,她不自覺後退幾步,對面的漢子們看出她的膽怯,肆無忌憚高聲調笑,淫詞穢語不斷。
英娘眼含慍怒,可他們人多勢眾,自己這邊,蔣平已經受傷,只剩她和秋蘭兩個女子,惹怒了他們絕無好處。她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有人從後面靠近,沖她吹了一聲口哨,油腔滑調道:「害什麼羞,讓爺們看個清楚,到底值不值!」
忽地一陣風吹過,有人竄到她身後,雙手虛環住她,英娘大驚,剛要掙扎,就聽到「嘩」的水聲,不知哪裡來的水花濺到衣袖和褲子上。
仿佛一瞬間時間凍結,院中陡然安靜下來。
虛繞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落下,英娘後知後覺地轉過身,當看見身後那人的樣貌,她瞳孔瞬間放大,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
「陳捕頭!」秋蘭歡喜地叫道。
陳玠的眼眸黑沉沉的,深不見底,他垂眸看了一眼英娘失神的雙眼,轉身背對著她。
「啊!」英娘輕聲驚呼,這才發現陳玠後面的頭髮,衣服都是濕的,水珠還在滴滴答答地垂落。
她向陳玠身前一望,有個沒有門牙的男子端著一個空盆,盯著陳玠,瞠目結舌。英娘認得那個盆,那是常用來清洗黃豆的。她恍然大悟,剛才說下流話要「看清楚」的就是此人,他想把水潑到英娘身上,意圖顯而易見。
只是,陳玠怎麼來了?
「英娘姐,秋蘭姐,你們沒事吧?」黃芩從門口奔過來,一把挽住她,聲音發顫,「我去給你抓藥,回來就聽著裡面又砸又鬧的,我怕你們有事,連忙去找陳捕頭他們來,你們,你們沒事吧?」
英娘看到門口跟來的小葉他們,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才發覺太陽穴漲得難受,她咬牙挺住,對黃芩搖搖頭。
黃芩摸著英娘身上發燙,忙將手放到她額頭上一摸,急道:「熬了兩日,好不容易今早降了溫,現在又熱起來,這了可怎麼好!」
英娘暗中捏一捏她的手,努力微笑著點頭,告訴她自己沒事,然後走到前面,對著陳玠蹲下行禮,聲音嘶啞說道:「陳捕頭,這些人說是吃我店裡的豆醬中毒,要我賠錢,拿不出證據,我是不認的。他們就動手砸店,還傷了我們店裡的夥計。」
「先不說是不是我們店裡食物的問題,就算是,也絕沒有十幾文東西,張口就要二百兩銀子賠償的道理!更不用說,砸店傷人,這都是違背律法的行為!」
「該是我們的問題,我必不推諉,如果是對方惡意敲詐,就算鬧到公堂上去,我也一定要討個說法!雖然我們店裡多是女子,也不是好招惹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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