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寬提筆蘸滿墨汁,想了想,分別寫了篆書、隸書、楷書、行書、草書幾種不同字體的「豆香緣」,寫完擱筆,分別把三個字指給英娘認識。
「『豆』字中間有一圈,倒像黃豆似的。」英娘說。
宋寬笑著解釋:「它倒是象形字,只是不是黃豆的象形,『豆,古食肉器器也』,所以你看,上面像盤,下面有足,本是用來盛食物的高腳器皿,姐姐你做豆腐用的豆,剛開始叫『菽』,後來才叫『豆』。」
「字竟然也有故事。」英娘驚訝地說。
她彎腰仔細看著,用手指著其中一個字體,沉吟道:「雖說這個字的長相與黃豆無關,但我看見它中間的圈,就能想到豆子,其他的要麼太過方正,要麼像是彎曲蚯蚓,都看不出來是什麼。」
「你喜歡的這個是篆書,古樸典雅,正好豆腐是傳統食物,二者很是相配。」
英娘又說道:「只是『香緣』兩個字有點複雜,像我這種不認字的,一時記不住他哥倆,『豆』字倒是很容易記住。」
「三個字做印章,可以一分為二,左側一個字,右側兩個字。我們可以把『豆』字放大,『香緣』分別在右側上下。」宋寬說道。
英娘喜得拍手:「就這樣辦!既保全了店名,還能突出店的特色!」
她央求著宋寬再給她重新寫一個,拿著新的去宋寬推薦的篆刻店刻印,店家問她:「姑娘,你是要陰刻還是陽刻?」
英娘奇道:「何為陰刻?何為陽刻?」
店家拿出兩枚印,展示給她看,說道:「紅底白字是陰刻,白底朱字為陽刻。」
英娘分別將兩個章印在紙上,最後決定為陰刻,她不確定印的尺寸,於是說明自己是要印在豆腐店的包裝上,問店家,印在包裝上的印章多大比較好。
「豆腐店還要標識?」那人感覺很新鮮,但還是給她一一介紹,英娘付了定金,約定三日後來取。
完成一件大事,英娘心裡暢快,腳步輕盈,她到福居園買了幾樣秋蘭姐喜歡的糯米糕點,一邊提著糕點,一邊哼著小調,按捺不住地蹦跳著,興起時歡快地旋轉一圈,裙擺飄揚,如盛開的芍藥。
她自顧自地右轉,沒看到對面走來的陳玠等人。
「那不是宋娘子嗎?這是有什麼好事情,如此高興?」葉捕頭伸頭遙望著說。
陳玠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這幾日故意沒去,可英娘,還能這麼高興。
果然在她心裡,他可有可無。
幾日被他壓抑,卻偷偷生長的苦澀、迷茫像被解開封條,迅速攻占他的胸膛。
「頭兒,什麼時候晚上你送宋娘子回去啊?」葉捕頭小心翼翼地問。
他終於明白那天頭兒為什麼突然出現,原來是宋娘子晚上賣花,他擔心她,要護送宋娘子。只是不知第二天開始,為何自己不去,非要他去送。他琢磨著兩人可能是吵架了。只是他旁敲側擊問宋娘子,她表現得很正常,不像與頭兒有什麼矛盾。
不過,這幾天當著頭兒的面提宋娘子,那臉可比烏鴉黑。
果然,剛說完頭兒的臉就陰沉下來,像是陣雨前夕,他什麼都沒說,抬腿就走。
葉捕頭連忙跟上,心中暗嘆,頭兒的心動難道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雲珠的病本已好得差不多,今晚她打算自己去賣花,可英娘不放心,勸她道:「你再歇一天,等病完全好再賣不遲。我已經做了這麼多天,也不差一天兩天了。」
「英娘姐。」雲珠不好意思,「做豆腐本就辛苦,我實在不忍再勞煩你。」
「行啦,你有這份心,我替你著想就心甘情願。歇著吧!」英娘笑道。
來到街上,邊走邊賣花,偶爾碰到官府巡邏,是她不認識的捕快,沒有陳玠,也沒有葉捕頭。她有些奇怪,因為葉捕頭之前跟她說,這一段時間都是他值班。
也許是沒碰到吧!
好久沒看到陳玠,他公事繁多,沒時間來豆腐店,也不知道晚飯吃的好不好。
她不再多想,專心賣花。
「宋娘子,葉捕頭請你去一趟瑞祥樓。」對面走來一個捕快,對她行禮後,恭恭敬敬地道。
英娘見過此人,知道他確實是陳玠的手下,雖然心中納悶,但葉捕頭這幾日送她回家,倒也不好拒絕,於是點頭跟隨,問他是什麼事,他卻也不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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