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嘆道:「我本是給秋蘭姐買的藥,沒想到你也能用上。」
宋寬不解,問:「秋蘭姐怎麼了?」
英娘一邊給他塗抹藥膏,一邊把秋蘭被家暴,要義絕離婚的事說了一遍。
「此事告到官府,需要有寫訴狀的人,你們可有想法?」宋寬沉吟道。
英娘搖頭,宋寬道:「我有個同窗的哥哥是訟師,我請他幫忙。」
「那自然再好不過了。」英娘說。
宋寬還要回去學習,英娘把丹參羊脂膏給他,囑咐他日日擦拭。自己回三味堂又買了一份。回家之後,雲珠和秋蘭正一起忙著做晚飯。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秋蘭接過藥膏。
英娘把宋寬的事一說,兩人都很氣憤,但又為英娘擔心。
「無妨,他不是想要錢嗎?那我就讓錢成為他的囚籠。」
第16章 入瓮 何偉很快找上門來,還是直接……
何偉很快找上門來,還是直接找到新租的豆腐鋪子。
「好啊,你果然背著我攢了錢。」何偉像在自己家似的,在院中四處溜達,說道,「你只顧自己快活,也不顧你相公我死活!」
英娘掃著地,看都不看他,說:「跟你學的,你賠光家底的時候,也沒管我快不快活。」
「還是這麼伶牙俐齒。」何偉又愛又恨,他陰森地說,「只怕你就要笑不出來了!還是破財免災,乖乖把錢給我,我幫你渡過這一劫。」
英娘把掃帚往地上一拄,冷冷地說:「你跟我和離,我才真是渡過一劫呢!我問你,你憑什麼打寬兒?」
「他?哼,識幾個破字,連老幼尊卑都忘了,居然敢罵我,呸,你教出的好弟弟,和你一樣看不起我。」
「你何曾做過值得他尊重的事?自己下作,也別怪別人看不起。」英娘一字一句地說。
何偉大怒,想要動手。英娘比他動作快,持著掃帚掄到他身上,何偉舉起的手半路變了方向,交叉在頭前護住自己,怒道:「你瘋了,你竟然敢打我!」
「過街老鼠,人人打得!」英娘毫不客氣地說著,手下沒停,一下又一下,掃帚落在他的腰上、背上、肩上,她仿佛越戰越勇,速度越來越快。
何偉招架不住,連連後退。真論武力,他也不是打不過英娘,但這兩年,當英娘真動怒時,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凜然不可侵犯,總讓他心生畏懼,心裡有了退意,行動上就畏手畏腳。
他被英娘的掃帚趕出院子,英娘當著他的面「嘭」的一聲關上門,接著穿出裡面上了鎖的聲。
何偉給自己找補,在外面大罵道:「瘋婆子!你想謀殺親夫嗎?我就站在這等著!有能耐,你出來接著打!」
正罵罵咧咧,一物越過院牆,破空而來,何偉下意識一躲,那東西「咣!」地重重落在地上,是一塊石頭。
何偉不禁後怕,這要是砸到腦袋上,定出來個血窟窿,他衝著裡面罵道:「他娘的,要不是老子躲得快,就讓你送走了!」
「滾!」裡面毫不示弱,第二塊石頭應聲而至。
所謂狠的還怕不要命的,何況何偉這種色厲內荏的草包。他拔腿就怕,這回連找補的話也不敢說了,他疑心英娘能辨聲識位,要不怎麼兩次都這麼准呢?
但他也記恨上英娘,他決定拖著不還錢,讓英娘被高老大賣了算了,像她這樣的貨色,應該能賣上好價,除了還債的,說不定自己還能分一杯羹。
不對,如果讓高老大知道,英娘還有存錢和鋪子,說不定藉口不夠,把這些都拿走。
他眼睛一轉,有了主意,與其等著高老大把這些拿走,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
這時候,以往走鏢的經驗派上用場,他到附近買了一個斗笠,戴上後往街角小販旁一縮,看似在休息,實則在觀察豆腐鋪子的情況。
從日中到日落,院子終於有了動靜,院門打開,英娘從裡面走出來,她回身鎖了門,竟直直地往他這邊走來,何偉心狂跳起來,他不敢多看,伸手把住帽檐,再往低壓。
靜靜等了一會兒,並沒有掀開他的帽子,他微微抬頭,手還是拉著帽檐,以便隨時擋住臉,只見英娘左轉,已經走遠了,他鬆了口氣。
眼下就是等天完全黑,而且周邊的小販都撤走。這附近是繁榮的地區,等到完全寂靜還頗費了一番功夫。
他警惕地左右看看,接著站起來,坐了太久,冷不丁走只覺雙腿像針扎似的疼。他呲牙咧嘴地瘸著走幾步,才漸漸恢復知覺,走到豆腐鋪門前時,基本已經恢復差不多了。
他再次四處看看,確定沒人,後退一些,然後一個助跑,攀上了院牆。他緊緊抓住,雙腳用力抵住牆壁,一隻腳向上踩,待身體穩住後,另一隻腳再向上爬。幾次後就登了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