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1 / 2)

「三哥,」他推睡著的魏三,「醒醒,我有話跟你說。」

幾天相處下來,何偉是個什麼樣的人,魏三心裡清楚,也眼瞅著他吆五喝六地把銀子花出去。找他必定沒好事,他裝作困得醒不過來,嘴裡哼哼唧唧的,就是不睜眼。

何偉不傻,知道魏三在裝睡,他拽著魏三的胳膊使勁搖晃,魏三沒辦法裝下去,只好睜眼。

「三哥,你看,你我雖然相處時間短,但耐不住情意深,現在弟弟我有點小困難,你當哥哥的總不能眼看著不管。」

「我能。」魏三看著呆住的何偉,補充道:「我真能。」

「真好笑,真幽默,哈哈,」何偉乾笑幾聲,「三哥,哥,你就是我親哥,不,親爺爺,我還差一點銀子,就一點,補夠了就十兩了,我這不是白要,等我出去就還你,對,我不僅還你,我還加倍還你。」

魏三心裡暗罵「放屁」,他太了解好賭的人了,一旦染上這種癮,有點現錢就想賭,更嚴重的沒錢抵押也要賭,借錢給賭徒,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唉,何老弟,實在是你哥哥也拿不出這麼多,你家裡人還能給你送錢來,我是個孤家寡人,哪有人給我送錢。有心無力啊!」他說。

看著何偉的哭喪臉,他還裝作安慰的樣子:「老弟,沒事,你身強體壯,皮糙肉厚,這幾個板子也就是小小輕傷,哪用的著放在心上。」

何偉被魏三的話架在那,面上立即換了無所畏懼的神色,心裡卻怕得要命:「是,那都是小意思。我畢竟是練家子。」

魏三看出他在逞強,不由得暗笑,轉身又躺下去睡了。何偉擔驚受怕,一夜無法安睡。

翌日,到了行刑的時間,何偉提前把銀子交給行刑的衙役劉沖,劉沖皺著眉:「向來都是十、二十、三十。你這點銀子,哪個數目都不夠,我倆分都不好分。」

「官爺行行好,我事後一定補齊。」何偉低三下氣地懇求。

「哪有事後的,有多少錢就辦多少錢的事,你事後翻臉不認帳,我還能追著你要去?你這種情況只能先輕後重了。」劉沖「鐵面無私」。

何偉不管怎麼求都無用,只好認命。

笞刑都是在公眾面前進行,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何偉被執行的衙役綁在凳子上,脫了褲子光著屁股,左右各站一人,執著笞杖,一下一下拍打下去,一邊打一邊唱數:

「一二三四五,皮肉收點苦。六七八九十,回去坐上席。再打二十板,郎中搶飯碗。」

這唱詞既有計數的用途,也能起到警戒犯人的作用。

打板子也是一項技術,行刑者也都是經過訓練的。上崗前打包著豆腐的紙或是包紙的磚頭,做到紙破豆腐完好,或者紙完好磚頭碎,這才能做到根據需求打出不同效果來。

第一板落下,「啪」的一聲,何偉跟著大叫,卻後知後覺地發現,聲音響,落下來卻不怎麼疼,像力道重的按摩,他放心了,二十板下來,他也只是悶哼幾聲。

可當第二十一板落下,「啊——」何偉的慘叫,連天空中路過的群鳥聽了都加速飛走。

又一板落下。

「娘嘞——」何偉哀嚎道,餘音之悠揚像唱山歌。

再幾板下去,他的哀嚎變成了咒罵,他罵福源鏢局卸磨殺驢,罵賭場鴻潤莊忽悠他賭,罵魏三不借他錢,他也想罵縣衙只認錢,但他不敢,沒幾句,火辣辣的痛使他無法思考,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砸下來,隨著屁股上的血肉綻開,他的嘴裡只剩下無力的哼哼。

「刑畢。」此時何偉的身上已經完全濕透了,下半身血肉模糊,還混合著一股不可說的騷味。

兩個衙役前來把他抬出去,扔在衙門口,一般家屬會在門口等著接他回去。

英娘看到他這樣,嚇了一跳,看著他的傷口,心疼道:「怎麼回事?不是給了銀子,怎麼還打這麼重?」

想起自己給衙役辦事的錢打水漂的經歷,立馬覺得他們又一次拿錢不辦事,憤怒地說:「我找他們說理去!」

「別別別,哎呀呀呀,」何偉勉力仰起身攔住她,又牽扯到傷口,疼得五官緊湊,還不忘了撒謊「不賴他們,是,是那個價錢改了,十兩不夠了。」

英娘後悔:「當時再多給你一些好了。」

又埋怨道:「不過你說的那個地方也只藏有十兩,二兩還是我拿家裡的生活費湊的。誰知道你把銀子都放哪了,天天防著我跟防賊似的。」

「你這娘們……還說這些,快讓我回家。」何偉疼得直「嘶哈」。

英娘雇了一輛牛車,和趕車的大爺,旁邊的好心人一起把何偉抬上車,就家去了,一路上牛車並不平穩,何偉的慘叫聲隨著路況跌宕起伏,沒有停過。

第4章 寒心 何偉在家養病,儼然把自己當成大……

何偉在家養病,儼然把自己當成大爺,變著花樣地使喚英娘。

「英娘,我想吃千酥閣的點心,你現在去買!」

「英娘,我冷,再點個炭盆!」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