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葉:「這是要結婚?」
白沉星:「是。但沒人大晚上結婚。」
桑小葉:「冥婚吧。」
「是。」
桑小葉;「嘖。」
白沉星:「怎麼?」
桑小葉:「他倆是直男吧,大半夜和冥婚?這種愛情可歌可泣。」
何月晟:……
他總覺得桑小葉話里有話,在罵自己。
話音剛落,黑暗中冒出了越來越多的人。
憑空出現的,甚至連前搖都沒有。上一秒還是空空的樹林,下一秒人滿為患。
那些人看起來輕飄飄的,估計都是紙紮的。小廝看見三人,紛紛繞過來,伸出手想要拉桑小葉胳膊。
一根根手指指甲鋒利得跟刀子似的,看得桑小葉心驚肉跳,但仍然面不改色問道:「做什麼?」
那丫鬟紙人還真的開口說話了,嘴唇鮮紅得像剛咬破的血肉,聲音高低錯落,但也不像女孩子的聲音,反而嘶啞而古怪,像一把鋸子在堅硬的木頭上嘎吱嘎吱的來回刮動:「今日是大喜的日子,送新郎新娘子回府呀。我們爺都來接了,快送你們小姐入洞房啊。入洞房啊!」
為首的紙人一開口,身後的紙人全部捂著嘴笑起來。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
嘩啦。
轎子帘子響動。
一雙慘白的手掀開帘子。
果然是扮演新娘子的張兆!
還真是他倆的婚禮?!
桑小葉就算見過世面,也沒猜到真是這樣離奇。
她的目光剛落在張兆身上,忽然張兆開口,聲音尖細縹緲。
「花轎迎親,紅塵夢,
鸞鳳相會,結姻緣。」
扮演新娘的張兆正在對著她笑,一股寒意倏然鑽上脊椎。
桑小葉屏住呼吸。
為什麼看著自己?
為什麼要突然唱戲?
是……印度電影嗎?
《歌舞冥婚》?
想不到這樣一個粗曠的大男人,卻能發出女人的聲音。
戲音剛落,「新郎」李武勇隨即接唱,聲音低沉沙啞。
「良辰吉日,賀新婚,
一縷相思,莫閒愁。」
戲腔縹緲迴蕩,空氣變得粘稠起來,桑小葉感覺自己嗓子裡好像堵住了什麼,難受得很。
她用手摳了摳,還好沒有女人頭髮指甲。
「新娘子」張兆在聽見自己「夫君」唱完後,撩下帘子,那轎子輕輕一歪,看起來要坐散了。
小廝高喊:「起轎嘍!」
新娘起轎,一隊人開始敲鑼打鼓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小廝們一邊走,還一邊回看三人。
桑小葉有點摸不著頭腦,就是在給自己看什麼?這些鬼不應該撲上來,和她斗過你死我活嗎?
白沉星:「跟上。」
何月晟雖然知道現在還不會發生什麼,但想起自己上一次被這些紙人差點殺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我覺得不太秒,冥婚沒有活人能參加。」
如果不小心,自己也會死在這裡。何月晟著急暗想,這倆人真是不怕死,趕緊想辦法啊!怎麼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白沉星反問:「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何月晟沒說話。
桑小葉嘀咕:「跟著他們,我看看這婚能什麼樣?」
三人挪動腳步。
前方隊伍中,李武勇騎在高頭大馬上走在最前面,然後是丫鬟、張兆的新娘轎子,最後是扛著嫁妝的小廝們。
一盞盞紅燈籠順著小路蜿蜒,一眼望不到頭。
跟著隊伍走了五分鐘,還沒看到盡頭。
仍然是黑暗。
樹林間,偶爾刮過一陣陣微風。
敲鑼打鼓嗩吶之聲彎彎曲曲迴蕩。
桑小葉腳步放慢:「有個問題。」
白沉星瞭然:「這裡剛才走過。」
桑小葉:「是啊,又要繞第二圈了,迎娶新娘子不應該到府里嗎?難不成他們要在這荒村野路迎娶?」
身後,何月晟咬著嘴唇沒說話,他來過一次所以知道一定會碰見鬼打牆,但他又不能說,若是說了,這兩人發現自己來過,肯定能猜想墓中被血染上的壁畫也是自己動了手腳。這裡根本沒有出路,迎親隊伍會一直在原地打轉,轉圈,然後選了一個地方開始成親。
當夫妻對拜之後,如果自己還沒有找到「生路」,要麼會被紙人殺死在這荒郊野嶺,要麼就看是誰跑得快。上次自己誤打誤撞離開,返回了墓道,逃了出去。如果這次沒有這麼好運該怎麼辦?=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