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大喜過望,要用最好的美食善待美人,但進獻的人說這些美人不能吃喝,否則無法跳舞。
剛開始,國王還遵守規則,後來因為美人太好看,想要美人陪自己喝酒。
他一杯,美人一杯,沒喝幾口,這名美人突然發出了兔子崩潰時的尖叫聲,然後口吐黑水,黑水往外涌,伴隨著一條條小拇指大小細長的小蛇。那蛇不是深色的,竟然是白粉色的,白裡透紅,就像美人的皮膚一樣光滑細膩。蛇沒有眼睛,滋滋在地上滾。
眾人大驚,連忙用東西將蛇砸死。再去看那美人,只剩下了一張完好的皮囊,皮囊是半透明的。
原來,美人早就死了,跳舞的是那些蛇。
桑小葉也聽過這個故事,還在直播間講給自己粉絲朋友聽。
她看向地下室,越來越確定裡面有活物。
這地下有蛇?
天殺的何月昇!
桑小葉:「這牆壁上的美女也是蛇變的?我們本土皇帝沒有變態成這樣吧,畢竟還有儒家思想薰陶呢?」
顏澤:「不知道,往下了。」
「好。」
顏澤繼續向下,燈光終於照到了底部。
沒有太多水,濕度和用沒有擰乾的墩布脫了地面差不多,地板是灰綠色的啞光大瓷磚,牆壁點綴著微弱的長明燈。
十平米的地下室中心只放了一個棺材。
「張永魚的!」桑小葉大聲說。
這東西就算化成灰燼她都認識!
不過,又不對了。
按照時間線,自己是在何月昇消失四個月後才到達張永魚墓的,而且她已經看到棺槨了,怎麼可能這裡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顏澤跳下垂直樓梯,馬丁靴在地板上發出咚的聲響。
桑小葉提醒:「踩到了。」
顏澤嗯了一聲。
那四周牆壁的壁畫是從棺材底部開始蔓延的,以棺材為圓心,如同藤蔓一般,如同被詛咒般扭曲、纏繞,不斷向上攀爬,直至將整個空間吞噬在紅色恐怖之中,如同盤根錯節的樹根。
桑小葉用隨身攜帶的小棉簽戳了戳壁畫:「嘖,不是畫上去的,好像就是植物生長的經絡,脆脆的,裡面濕濕的,看看能不能捅破?」
「別。」孟辭制止,「萬一有毒呢?」
桑小葉拉上口罩。
顏澤將隨身攜帶的燈放在地上,地下室豁然明亮起來。密密匝匝的壁畫鋪滿了整個地下室。除了棺材以外,牆角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木盒子。
孟辭蹲在地板上,觀察藤蔓。
在潮陰之地見到活物,不是一個好兆頭。
顏澤明白孟辭的意思,蹲下觀察,眼眸晦澀。
桑小葉猜的對,遠看是壁畫,但近看不是壁畫。
這東西更像藤蔓,但是幾乎被壓得扁平的藤蔓,否則他們早就從牆壁凹凸的表面上看出端倪。這東西可能有腐蝕性,看起來是鑲嵌在牆壁里的,何月昇沒有那麼大能力讓藤蔓長成壁畫,只有可能是它自然生長的。
藤蔓變成了壁畫。
有點詭異。
孟辭問:「要打開棺材看看嗎?」
顏澤:「我先看看那裡面的東西,危險係數低。」
孟辭觀察著進來的洞口,沒有異常,點頭說好。
這個時候,之前聽到的「嘶嘶」又響起來了,不知道是年久失修的聲響,還是從窗戶縫隙中透進來的風。
孟辭:「又有東西響了。」
顏澤:「從這裡傳來的,桑小葉,別亂碰。」
桑小葉「嘖」了一聲:「知道了。」
顏澤打開桌上的木盒,裡面有幾卷古籍書冊,頁面已經發黃,但可能是保存得很好,或者顏料是特殊材質的,上面的字跡仍然清晰可見。一本名叫《天地玄物》,一本詔書,還有本是個畫冊。不過,書本封皮上有三個字:張永魚。
是墓里出來的東西。
「帶上去。」顏澤順著梯子遞給孟辭,孟辭裝好。
現在,只剩下了棺材。
顏澤圍著棺材轉了三圈。
此時,桑小葉拿出瑞士軍刀,對著藤蔓。
在顏澤看書的時候,她觀察了很久:「我還是覺得不太對,這東西不是普通的植物,能從棺材底下長出來的,肯定不是好東西,但肯定也是線索。藤蔓裡面好像有深色的纖維,不知道是什麼。姐,我準備看看,能不能捅開。」
孟辭提醒道:「別呲一臉水,到時候洗十遍臉還是臭的。」
那不能忍。
桑小葉默默又拉高了口罩。
然後,她看準牆壁上一處藤蔓,小心翼翼戳了下去。
撲哧。
水液流出來。
很黃,就像真菌感染後,皮膚上長出的皰疹被戳破了。
一縷縷黑色纖維也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