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玄帝厭煩開口:
「朕打算貶他做東平王,明天宣旨,讓他滾去封地,永生不得回京,朕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莊貴妃微驚,東平,那實在遙遠。
她就說,今夜陛下和太后他們密談許久,定是在商議太子的處置辦法。
莊貴妃細細思索,貶太子去封地,一輩子都回不來,也是個不錯的法子,好歹是把太子從太子之位上拽下來了,
現在太子之位空懸,她的凌兒理所當然是下一任太子!
「陛下心慈,還是顧念父子之情的,您這幾天動氣傷身,快歇了吧。」莊貴妃軟語道。
「太子自小就不討喜,沒想到長大了竟變成這不男不女的東西,朕不願再瞧他一眼,晦氣!」
玄帝的語氣滿是失望和憎惡。
莊貴妃高興的一夜沒睡著,連夜派人給二皇子送信。
……
隔日一早,謝錦姩正在唐聿野的懷裡睡著,隱隱聽見外面有人在嘀嘀咕咕,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是被吵醒了。
而唐聿野睡得正熟,他好些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謝錦姩不忍心打擾到他,她輕手輕腳地下床穿衣裳,問問外面是什麼情況。
已經是初入冬的天氣,阿祿竟然急得滿頭大汗,臉色都有些發白,
「回郡王妃,太子薨了。」阿祿的聲音帶著細微的哭腔。
「什麼?」
謝錦姩眸色倏緊,腦中轟地炸開。
她下意識看向屋子裡,裡面唐聿野還在熟睡,這幾日他為了太子的事情奔波忙碌,幾天沒睡好,
昨夜唐聿野欣喜而歸,說太子的命終於保住了,可僅僅只是一夜過去,太子怎麼就薨了呢?
陛下不是已經說,貶太子為東平王了嗎?
「怎麼死的?」謝錦姩問。
阿祿搖了搖頭,「小的不知道。」
謝錦姩撫了下自己的胸口,壓下滿腔震驚之色,茲事體大,必須趕緊告訴唐聿野!
他昨天那般欣喜,如今驚聞噩耗,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謝錦姩心中嘆息,轉身回到屋中,她知道太子在唐聿野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親人逝去的痛都是難以承受的。
謝錦姩坐在床邊,手停在半空片刻,最終還是覆上了唐聿野的肩膀,輕輕晃動,
「郡王……」
唐聿野睜開惺忪的雙眼,下意識道:「喊什麼郡王,喊聲官人我聽聽。」
謝錦姩哪還有心思跟他扯別的?
她的面色沉重而憂慮,
「你先別睡了,宮裡出了大事,你……你做好心理準備。」
唐聿野瞬間清醒,坐起身子,
「出什麼事了?」
「太子薨了。」
謝錦姩說完便看向唐聿野的臉色。
唐聿野愕然失色呆立不動,
「不可能!」
太子明明答應了他,他明明好好吃飯了,怎麼可能會突然薨逝?
「他答應我好好活著,陛下也只是把他貶做東平王,前往封地就是另一個前景了,他怎麼可能會死……」
唐聿野突然不知所措,感覺心臟好像被鐵鉗揪著,陣陣發疼。
見唐聿野如此悲傷,謝錦姩的眼圈也跟著微微泛紅,
「陛下金口玉言,既然饒過太子一命就不會私下處置,你說過,前世太子是自戕,難道說他是騙你的,你的那些話並沒有起作用,太子還是一心求死?」
不是他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還是自殺,和前世一樣。
唐聿野突然握住謝錦姩的手,語氣十分堅定,
「不會,他要是還是一心求死,就不會吃東西,前世他直到死都是滴水未沾,這兩天他好好吃飯,可見是有活下去的念頭,他相信我了。」
聽到這話,謝錦姩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太子是被人殺害的!」
她將聲音壓得極低。
唐聿野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
「莊貴妃還是二皇子,定是他們……」
唐聿野下穿衣,「我要進宮,徹查太子死因。」
謝錦姩一驚,連忙拉住他的胳膊,「你先別衝動,太子只能是自戕,你不能查!」
「別攔我。」唐聿野很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