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女子二嫁,好大的功德一件。
說起回京城,謝錦姩突然想起一件事,關於她前世的死,還有一個人也是間接害死她的兇手。
「對了,有件事你還不知道,上輩子我之所以會撞破謝流螢和謝衍密談,是譚情兒給我送的信,她說我妹妹找我有要緊事,催我快去,然而謝流螢並沒給我送信!」
這件事她差點給忘了。
唐聿野神情一頓,認真起來,
「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謝錦姩拍了拍腦袋,懊惱道:
「怪我,忘了個一乾二淨,關鍵是,我也拿不準她是故意的還是被人利用的,如果是故意的,她是怎麼知道謝流螢的真實身份?又怎麼會知道謝流螢要在何處跟謝衍密談?所以拿捏不准。」
「如果不是故意的,她為什麼會給我通風報信,又是誰讓她這麼幹的?」
沒有確切證據,謝錦姩又實在想不通,
「而且重點是,即使她是有意為之,那目的何在?前世我和她無仇無怨,素日裡關係尚可啊。」
只見唐聿野欲言又止,神情肉眼可見地複雜起來,
「有件事,我也沒告訴你。」
「什麼?」
「就是……」
唐聿野覺得難以啟齒,「她給我下過藥。」
謝錦姩一驚,「她要毒死你?」
不對,真要是毒藥,譚情兒哪還有命活,早被他殺了。
「是春藥。」他說。
二人面面相覷半晌,氣氛尷尬,謝錦姩抿了抿唇,
「哦。」
「那……」
唐聿野知道她要問什麼,矢口否認,「沒有!我守身如玉。」
「……」她沉默。
謝錦姩歪頭看向他,「真的嗎?」
唐聿野點頭如搗蒜,「真的真的,我你還不知道嗎?」
唐聿野見她臉色不太對,恨不得多長出一張嘴出來解釋,
「就是滿月宴的時候,我跟你談話的那個房間,她剛點了香我就進去了,被我抓個現行,我發誓,沒碰她一下。」
謝錦姩似有記憶,那天那個房間像是剛被清掃過一遍,空氣中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她當時還覺得味道奇異。
謝錦姩凝思幾瞬,
「她愛你。」
她突然看向他,「難道前世她發覺了?所以想藉此害死我?」
話說出口,謝錦姩覺得這個猜想太大膽了些,譚情兒怎麼會拿捏這麼准,知道她一定會死。
譚情兒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唐聿野愛她的?連她都沒發覺到。
又是怎麼知道謝流螢身世之謎的?
是算計還是意外?
疑點太多。
謝錦姩幽幽瞥他一眼,
「她突然嫁給唐翀之,是在報復你?」
定是。
畢竟前世譚情兒守了那麼多年都沒嫁人。
「蠢。」
唐聿野淡淡吐出一個字,他又不在意,這算什麼報復?
他收斂起神色,眸中寒芒閃過,
「依我看,寧殺錯不放過,就算前世她是無意為之,也是間接害死你的兇手之一,沒冤了她。再者,她對我別有用心,省得以後麻煩重重。」
謝錦姩側目看向馬車外的風景,她在思考。
這話符合他的性子,嗜殺,他是武將,習慣如此,
可謝錦姩不是,
「譚情兒已經是唐翀之的平妻了,回京再說,此事不急。」
她不想冤了誰,也不想放過誰。
唐聿野有句話說得對,譚情兒前世確實間接害死她了。
謝錦姩坐累了,她躺了下來。
這馬車空間大,能坐能躺,內設被褥,長途跋涉辛苦,真要坐著回去,恐怕屁股要坐成四瓣。
唐聿野順勢也躺了下來,他單手撐著頭,側著看她,
「謝錦姩~」
他的嗓音低啞,腔調自帶一股慵懶痞勁兒,這三個字讓他念得百轉千回。
「嗯?」
謝錦姩只覺得身上懶洋洋的,不想動,也懶得說話,僅用一個聲調就應付了他。
唐聿野垂眸凝視她,
「我們在一起也有半年了……」
他的手指划過她的小腹,激起一片顫慄,
「這裡什麼時候能有個孩子。」
唐聿野覺得奇怪,「難道是我不夠勇猛?」
明明大哥大嫂剛成親沒兩月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