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詹容予收拾桌上的雜亂書籍,將那本年曆似的東西放回書櫃。
謝錦姩瞥了眼,若無其事地收回眼神,
「陛下和莊貴妃都在,公爹說,等會兒我們要一起去門口跪送。」
「知道了,他怎麼樣了?你去了那麼久,應該看到他了吧?」詹容予問。
謝錦姩點了下頭,
「看到了,他醒了。」
詹容予將桌面整理好後,倒了兩杯茶,示意謝錦姩坐下喝,
「那小子現在什麼想法?」
謝錦姩端起茶盞,卻無心喝茶,
「他還能有什麼想法?他接受現狀了。」
「真的?」
詹容予怎麼不太相信呢。
「不然呢?這是一局無解的死棋,他只能接受,人都是要往前走的,他該放下對這一局的執念,重新開下一局,
他有他的大好人生,什麼事情都會隨著時間逐漸淡去的,人活著比什麼都強,你說對嗎?」
謝錦姩靜靜地看向他。
「那也不一定。」詹容予不認同她的說法。
「什麼?」
詹容予悠閒品茶,道:
「很多人是無意義的活,與行屍走肉沒有區別,沒趣。」
「那你的意義在哪?」她突然問。
詹容予的手一頓,隨即將一杯茶飲盡,良久才開口:
「我沒有意義。」
「你就什麼都不在乎嗎?父母,親人,朋友,愛人……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都是人活下去的意義。」
「謝錦姩,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即使是父母,也只不過是有一層血緣關係而已,
我只是我,和他人無關,這種愛也是一種束縛。」
詹容予的眼中有種看透世間一切的冷漠,
「所以,我不愛任何人,也無需任何人愛我,如此,一身輕鬆。」
謝錦姩啞口無言。
她只覺得這個人越來越不可捉摸,雖然近在眼前,但卻像是蒙了一層霧,神秘,詭譎,
也神神叨叨的,
怪不得詹太傅會燒毀他的文章,他的話沒有一句不驚世駭俗。
「或許在某種意義上,你說的是對的,只是你口中的『束縛』對我而言是牽掛,我並不想掙脫,我只是個俗人,並不想超脫塵世做仙人,我們不一樣。」
她並不一味附和,而是坦然說出內心想法,因為她不想刻意討好他的思想。
詹容予笑了,笑聲清朗好聽,
「我知道啊,所以你才會覺得你和那小子走了局死棋,其實在我眼裡辦法多的是,只是你們不肯做出相應的犧牲而已。」
「你是說私奔嗎?」
那她確實舍不下,她舍不下母親和晟哥兒,也舍不下謝家女兒的身份,還舍不下臉面名聲。
「你說得輕鬆。」謝錦姩沒好氣道。
她瞪他,實在是沒憋住,
「我現在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讓我跟別人私奔?你腦子被驢踢了?」
詹容予哈哈大笑,笑聲很是爽朗,還咳嗽了好幾聲,
謝錦姩嘴角抽了抽,
「笑什麼啊?」
真是個瘋子。
和唐聿野一樣,各有各的瘋。
……
謝錦姩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門了,她知道外面都在傳些什麼,所以不想出門讓別人議論去。
所有人都知道了,謝家,伯爵府,乃至街頭巷尾的稚童。
所有人都知道她謝錦姩是安靖郡王深愛的女子。
無非就是那些話唄,他們不敢說唐聿野,不敢說慶王妃,只能撿個軟柿子,說她是狐狸精轉世。
謝錦姩就只當他們在誇她漂亮了。
難道她要活在那些無關緊要之人的嘴裡不成?
慕容氏一直想來詹家,一是想探探詹家現在對謝錦姩是怎麼個態度,第二就是,她有話想跟慶王妃和慶王爺說。
謝錦姩怕平白生出事端,就沒讓她來,只說詹家待她包容。
即使有些冷眼,她也不往心裡去,更不會告訴母慕容氏。
半個月後,唐聿野終於離開詹家了,詹家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一個很重的包袱一樣。
詹老太君在聽了詹老太公的話之後,又經過多次旁敲側擊,也逐漸相信了謝錦姩是會安分守己的,只要她還想在詹家好好過日子,那就什麼都不是事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