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姩的視線掃向劉惠蘭,劉惠蘭縮了縮脖子,
「我……我不說。」
她哪見過這樣的場面,褲襠都快濕了,幾乎連話都不會說。
謝錦姩嘴角上揚,笑得意味深長。
但凡無賴都是貪生怕死之人,就沒有一個是骨頭硬氣的,要不說怎麼是無賴呢?
第170章 鄧家長輩帶謝葵登門致歉
謝昌和劉惠蘭是相互攙扶著走出來的,他們雙股顫顫,從後門出來,然後坐在地上,好久都沒緩過來。
「官人我們報官吧,她太不是人了啊,嚇得我都快尿了!」劉惠蘭哭著說。
她是硬忍住的。
謝昌眼睛一瞪,「你想害死我?報什麼官,二弟就是官,他們伯爵府就是官,官官相護,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謝錦姩那死丫頭心腸歹毒,以後別瞎說,尤其是你!」
劉惠蘭嚇一激靈,
「那怎麼辦?不是你說威脅她肯定有用的嗎?」
謝昌回首望向謝宅大門,心中期盼謝晟一定要爭氣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早晚會報了今天的奇恥大辱!
「等著吧,老子不會一直這麼被欺凌的,不是有個人臥薪嘗膽嗎,我在老宅也是。」
「那衍哥兒的事情怎麼辦?」劉惠蘭現在只擔心謝衍。
謝昌扶著牆站起來,冷聲道:
「怎麼辦?誰讓你教出個只知道惹是生非的混帳東西出來,就知道給老子惹禍!這次就給他一個教訓,看他以後能不能學好!」
劉惠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道:
「那咋能行啊官人,我們得去救救衍哥兒,不行就拿錢贖人,有錢萬事圓,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不能眼看著他被縣太爺害死啊!」
謝昌卻沒說話,一雙厲眼暗了又暗,誰說他只有一個兒子?
大夫說了,杏寶肚子裡的很大可能是兒子。
謝衍是被養廢了,腦子蠢,愛惹禍,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以後指定也沒什麼出息,
拿錢贖人得花多少錢?這只是一次,以後呢,家裡有多少錢能一次次地給他擦腚?
謝晟和杏寶肚子裡的孩子才是他以後的仰仗,和希望。
養孩子太花錢了,杏寶又嬌氣,他不得不多考慮些。
「先回家再說吧。」
……
謝昌和劉惠蘭來過的事,謝錦姩甚至沒提前給母親說一聲,等吃過早膳之後,她才跟母親提及。
慕容氏對他們嗤之以鼻,肯定一萬個支持謝錦姩的做法,這段日子以來她也跟自家姑娘學到了很多處事辦法。
人啊,就得硬氣起來才行!
太軟弱、太體面,都會被惡人騎到脖子上拉屎。
她們母女二人閒著沒事,便做起了針線活,李媽媽和春柳春桃她們也都加入,一塊繡荷包,
大伙兒邊繡著荷包邊說著話,歡聲笑語的,氣氛很是融洽。
可還沒清靜多久,外頭又來人了。
「他們還有膽子回來?」春桃說。
來傳話的丫鬟搖頭,「並不是大爺他們,而是鄧家長輩們來了,帶著葵姑娘和鄧姑爺,說是要來給郡夫人和大姑娘賠禮道歉的。」
「怎麼是他們?」慕容氏頗為驚訝。
謝錦姩將手中的繡繃放到一邊,悠悠道:
「自從上回不歡而散後,謝葵應該是沒敢把斷親的事情告訴鄧家長輩,要不也不會來這麼晚。」
鄧家長輩都是明白事理的讀書人,謝錦姩原本以為鄧家人該在斷親的第二天就來的,可拖到現在才上門,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謝葵一直沒說。
「謝家沒有把長輩攔在門外的道理,春柳,把這些針線東西都收拾一下,春桃,你去準備茶水糕點。」
「李媽媽,你去門口迎鄧家長輩們進來,只是謝葵就別讓她進來了,她可沒什麼身份進咱家的門,媽媽你該知道怎麼說。」
「是,老奴明白。」李媽媽行禮後就出去了。
……
門口,鄧博士身量瘦削,一襲青衫,鬚髮都快白完了,還要親自來給兒媳闖出的禍事收拾爛攤子。
鄧家老夫人站在鄧博士的身側,雖然穿得並不闊氣,可衣衫整潔,花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只是那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愁緒。
「老頭子,你身體不好先別站著了,去馬車裡歇著,還得好一會兒才來人呢。」她勸道。
鄧博士單手負在身後,站得筆直,
「我們上門有事相求,不可失了禮數,無礙。」
鄧科見老父親這般站在階下,拳頭緊了松,鬆了又緊,心中自責不已。
一旁的謝葵低著頭,自知做錯事不敢吭聲。
跟二房斷親的事情,她一直沒跟家裡說,覺得沒必要,是長姐謝曦來了家,談及父母要搬去老宅的事情,讓鄧科聽了一耳朵。
原本她也沒覺得有什麼,斷親就斷親,有什麼了不起的?
誰知鄧科這個窩囊廢竟然敢跟她嚷嚷,發了好大的火,鬧得公婆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