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許久,她才想起慕容氏的話,神情驚悚不已。
順澤姑姑聽到動靜後,托著燭台點燃了屋內的幾根蠟燭,昏暗的房間才亮起昏黃燭光。
點好蠟燭之後,順澤姑姑便來扶老夫人,
「老夫人您說什麼?」
老夫人猛地抓住順澤姑姑的手,從牙縫裡哆哆嗦嗦擠出來一句話:
「老二媳婦知道換子的事情了,所以她才這麼恨我!她知道了,怎麼辦?她知道了……」
「老夫人是做噩夢了吧,多少年前的舊事,她怎麼可能知道?」順澤姑姑安撫。
「你沒聽見她說的話嗎?她說她知道!」
老夫人很害怕,
「怪不得在過繼禮上一點都看不出她是被迫的,原來她要過繼的人本來就是謝晟,我中了她的圈套!」
「完了,那昌兒怎麼辦?我可憐的昌兒,竹籃打水一場空,家產都沒了啊……」
老夫人嗚嗚地哭著,從沒如此失態過。
順澤姑姑給她順氣,
「老夫人您多慮了,郡夫人只是那麼順嘴說了一句,您心裡藏著這事兒,所以才會往那方面想。
她不可能知道的,那接生婆早就死了,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咱們就是大爺他們,誰會告訴她?」
「是嗎……」
老夫人的精神有些恍惚,她有些懷疑自己了,難道真是她太心虛了?
可是她忘不了慕容氏當時說話的表情,那麼憎恨,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恨,
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她真不是嗎?」老夫人看向順澤姑姑的眼神竟多了幾分恍然無助。
順澤姑姑耐心道:
「郡夫人要是知道真相,不得早就鬧起來了?還能裝成沒事人一樣忍到現在嗎,她又沒什麼好忌憚的。」
慕容氏出身高貴,有伯爵府撐腰,又有陛下親自封的正三品封號,多風光啊,堪稱富庶權貴了。
以她的地位,如果真知道真相,肯定會立刻公之於眾,用強硬手段將謝晟接回,並且和謝家大房斷絕往來。
她有什麼可忌憚謝家這幾個人的?
完全沒必要隱忍不發啊。
而且,就算慕容氏不這麼做,二房那位大姑娘也敢如此行事,那可是個狠角色,豈會隱忍至今?
所以順澤姑姑不信。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這是謝錦姩深思熟慮後的作法。
因為真公之於眾或者告去衙門是要有鐵證的,不然大房咬死不認,趕狗入窮巷必遭反噬。
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沒用。
真大鬧開來,必定撕扯得很難看,傳出去都是全京城的笑話。
大房的幾條癩皮狗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到時候怕是會滿口污言穢語,說不定還會造謠,拉著二房一道死。
可慕容氏是官眷貴婦,有娘家有兒女,絕對不能淪為笑柄。
至於幾條癩皮狗,關起門來慢慢打就是了。
「是啊,以姩姐兒那孽障的性子,知道真相不得生吃了大房?怎麼還能這麼平靜呢。」
老夫人不停地勸自己,一定是她想多了,一定是。
雖說嘴上勸著自己,她心裡還是越來越害怕。
「可是她還是過繼了晟哥兒啊!」
既然老二媳婦沒什麼好忌憚的,為什麼會被她威脅住?慕容氏是真怕她的以命相脅嗎?
老二媳婦真的在乎她這老婆子的性命?可是今天瞧著她並不在意,是她高估自己在老二媳婦心中的地位了。
還是說,這原本就是慕容氏的目的,所以半推半就,欣然過繼謝晟。
若是真的,那她們真是好可怕的心機!
思及此,老夫人渾身顫抖不已,恐懼好像一頭巨獸,幾乎將她撕扯成碎片,她不敢再想了,她不能再想了!
更讓她絕望的是,這個猜測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昌兒,她該怎麼說?
她說不得!
昌兒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定會怪她的。
老夫人嗚嗚咽咽地哭了,哭聲嘶啞如野鴨叫,
「這可怎麼辦啊……」
她哭著哭著聲音戛然而止,眼珠子瞪得老大,臉龐迅速憋紅,像是喘不過來氣。
順澤姑姑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老夫人?您怎麼了老夫人?」
老夫人張了張口,哇地一聲噴出血來,然後身體一倒栽在床上,不省人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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