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冷哼一聲,既然都已經把話說得難聽,慕容氏也不怕說得更難聽了,
「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大哥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一輩子渾渾噩噩,幾十年如一日地向父母伸手要錢,現在還惦記上弟弟亡故的撫恤銀子,真是沒臉沒皮。」
慕容氏冷冷瞥他,十分瞧不上。
謝昌像是被戳到了痛處,瞬間怒不可遏,「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這時候,小廝們魚貫而入,謝昌緊握的拳頭又悄悄鬆了。
謝錦姩挑眉,諷刺道:
「堂姐和大伯娘想發財容易啊,讓大伯效仿我父親,出去轉轉用命救個貴人,說不定就能為你們換來萬貫家財,省得總是惦記別人的。」
謝葵崩了,咆哮道:
「你們已經這麼有錢了憑什麼把著賞賜不給?那是陛下給謝家的賞賜,我們也是二叔的家人,我們都指著錢生活,
而你們呢?在園子裡種幾朵爛花都能花銷幾百兩,卻對我們的窘迫視而不見,又算什麼一家人!」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嗚嗚咽咽地訴說著這些年心中的不平和委屈,
「你們高高在上揮金如土,燕窩當飯一樣吃,而我們大房要連柴米油鹽都要計算,這公平嗎?這筆賞賜對你們而言只是小錢啊!
卻能給我們的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實你們根本不在意這點錢,卻依舊故意為難我們,還說這麼刻薄的話,還打我?你憑什麼?!」
謝葵哭得聲音哽咽,將滿腹的委屈都吐了出來,
謝曦則是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自我進門以來對你極好,為你買衣裳首飾從不吝嗇,親自幫你相看親事,又幫你操持婚禮,我自問我這個嬸娘沒什麼對不起你的。」慕容氏失望道。
「可我還是過得不好!嬸娘你又怎麼可能體會我每個月精打細算,只為省下一兩銀子的苦?」
謝葵抬手擦淚,眼神夾雜了幾分怨恨,
「你和二叔是給我說了親事沒錯,可是卻從不管我在婆家過得怎麼樣,丈夫庸碌,幾個孩子都要吃喝,我現在的苦日子都是拜你們所賜,難道嬸娘就能心安理得地撇清關係嗎?」
謝錦姩說話毫不留情,
「我早說過了,你的貧窮因為你父母無能,是他們給不了你想要的富貴日子,況且鄧家好歹也是在朝中做官的,怎麼就跟窮得吃不起飯似的了?
謝葵,是你自己心高善妒,非要跟我比,你該去恨你父母,或者恨你自己投錯了胎,嬸娘並非親娘,你親娘都給不了你的,你憑什麼跟別人要?」
聽到這話,謝昌和劉惠蘭氣得臉漆黑,謝錦姩這話是赤裸裸的難聽,尤其是謝昌,感覺自己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姩姐兒你太放肆了,我是沒你父親有本事,可我也是你的長輩!」謝昌低吼。
他最受不了別人說他無能,這是他不能觸碰的底限。
「是啊錦姩妹妹,你這話也太難聽了,大家還是消消氣,都坐下來好好商量吧。」謝曦硬著頭皮說。
她哪邊都不想得罪。
謝錦姩沒搭理她,而是掃視薔薇庭的下人,厲聲道:
「你們都是死人嗎?一群廢物東西連主子都護不住,還不快趕出去!」
李媽媽第一個衝上前扭起謝葵,「走你!」
其他下人也都不再忌憚,劉惠蘭和謝昌推推搡搡,
「母親你愣著幹什麼!」謝昌提醒老夫人。
他可是鐵了心,今天非得把賞賜分了不可,這半年來他做夢都是黃金,反正二房已經過繼了他兒子,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撕破臉就撕破臉,以後二房的錢還不是他兒子繼承?
他現在缺錢缺得厲害,必須要到錢!
老夫人剛想過去,只聽背後慕容氏的聲音幽幽傳來,
「婆母以病體威脅兒媳,可如果兒媳不在意了呢?」
老夫人呼吸一緊,連回頭看慕容氏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質問她了。
謝錦姩的語氣不容置疑,
「謝葵,你忘恩負義,對我母親不敬,從今以後謝家二房與你再無關係!」
她這話說得斬金截鐵,明擺著是要斷親的意思。
聽到這話,謝曦猛地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謝錦姩真這麼決絕,她要跟二妹斷親?
她的嘴唇動了動,怕被殃及終究還是沒說話。
謝葵卻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齒道:
「斷親就斷親,威脅誰呢,你們這樣的混帳親戚,我也不稀罕要!放開我,我自己走!」
謝葵用力甩開桎梏,放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