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
謝錦姩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問道:
「勝哥兒是從什麼時候有所察覺的?」
謝勝很認真地回答:
「那次在湖邊,我就隱隱覺得謝流螢有些古怪,但是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後來……後來母親和長姐都不願意在她面前表得出對我好,亦是讓我心有疑惑。」
他突然改了稱呼,還有些遲疑張不開口,就好像『母親』這兩個字黏嘴一樣,
但這就是他的母親,親生母親,習慣習慣就好了。
慕容氏聽他又喚一聲母親,更加歡喜雀躍。
謝勝頓了頓,又說:
「明明她是二房嫡次女,可我總覺得你們有些防備她,後來那次謝流螢的腿意外被砸斷,我正好路過。那場『意外』的時機真是太巧了,
所以我才多想了些,但是自己又覺得是天方夜譚,直到今天,他們說二房要過繼我,我才突然覺得,或許那個猜測是真的。」
其實他偷回書院讓謝錦姩送他的那次,依舊是個小試探,想再看看謝錦姩對他私下的態度。
就是有了那次給他的底氣,他今天才敢這麼『矇騙』母親和長姐,因為即使是他想岔了,她們應該也不會因此而憎惡他。
「原來是你。」
那天謝錦姩就好像感覺有個人影閃過,但是又沒看見是誰,以為是錯覺就沒管。
謝錦姩也不隱瞞,「你的直覺是對的,謝流螢斷腿並非是意外。那天如果我們沒有及時趕到,你肯定會被小廝推到柳姨娘的身上去,柳姨娘的身孕不保。
她陰險狠毒,要用柳姨娘的腹中子栽贓陷害你,我當然要讓她付出代價,斷條腿而已,已經是便宜她了。」
謝錦姩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寒色。
謝勝怔然,心底里湧上一股暖流,原來長姐是在替他報仇,這種有人護他周全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這讓他驚覺,原來他也可以被這樣對待嗎?
至於謝流螢……
想到她那張純真愛笑的臉,謝勝不禁覺得脊背發寒,他潛意識裡就意識到有不對勁之處,原來她真要害他。
二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她整日勝弟弟勝弟弟喊得十分親熱,原來竟然是這樣一個面軟心毒之人。
既然自己是二房嫡子,那謝流螢定是大房的血脈,而且她肯定早就知道真相了。
怪不得劉氏如此關心謝流螢,卻憎惡自己。
不知劉惠蘭用了什麼詭計偷換孩子,原來這麼多年她對自己的羞辱謾罵,都是為了報復二房!
謝勝情不自禁握緊了拳頭,心中恨意翻湧,他本可以在二房受父親母親疼愛,和長姐一家四口和和睦睦,卻被歹人算計,十幾年吃盡苦頭。
他甚至沒有機會再喊生父一聲『父親』,父親已逝,而自己在他的葬禮上卻只能喊『二叔』。
那兩個人甚至都沒有派人通知他二叔過世,若不是他聽到風聲連夜趕來,恐怕都無法為父親親自摔盆。
想到這,謝勝就心痛難忍,猶如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
慕容氏緊緊握著謝勝的手,說:
「對,你姐姐那日氣壞了,說一定要讓謝流螢遭到報應,正好她斷了腿,也不能阻止過繼你的事情了。
多虧了你姐姐,否則我還不知真相,恐怕早就過繼了謝衍,斷斷沒有今日咱們母子相認的時候了。」
如果不是錦姩告知她真相,那後續發展真是難以想像,自己的兒子在大房受苦,而她將劉惠蘭的兒子過繼來繼承家業。
慕容氏一想到自己差點就這麼做了,真是恨死、慪死!恨不得將劉惠蘭千刀萬剮!
「勝哥兒,我千盼萬盼的,終於盼到你喊我母親的這一天。都是劉氏那賤婦偷換孩子,要不然,我兒這些年也不會沒人看護、吃盡苦頭,眼下你回來了,我絕饒不了那賤婦!」她又說。
謝錦姩冷靜道:
「母親放心,大房的人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還有謝流螢,她鳩占鵲巢,搶走勝哥兒十幾年的人生,一個小偷竟然還敢對正主下死手,不能讓她好過。」
謝錦姩絲毫不避諱當著謝勝的面說這些,甚至問他:
「勝哥兒覺得呢?」
她很想知道謝勝現在對大房是什麼態度。
謝勝一向是孝順懂事,性子也溫潤,他從小就對謝昌和劉惠蘭事事順從,從不忤逆。
驟然得知真相,他是否能夠迅速轉變心態,有仇報仇?
還是會顧及養育之恩,說一些到底是喊了十幾年的父親母親之類的蠢話。
謝錦姩一時還真摸不准他心裡到底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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