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棗已經被嚇傻了,她身子一軟跪在地上,
「姑……姑娘你別死啊!大姑娘,你快救救我們姑娘……」
謝錦姩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連手都在顫抖,
「妹妹你別嚇姐姐啊,快……快找個擔架先把人抬回去,快啊!」
很快,擔架來了。
謝流螢被抬了上去,她的小腿已經是鮮血淋漓,骨折是肯定的了。
她被緊急送往螢光閣,只等太醫來問診。
謝錦姩哭得像個淚人,也跟著去了螢光閣,她派春柳去嚮慕容氏報信,做戲要做全套。
看著眾人慌不擇路地往螢光閣趕,謝錦姩的眸色幽深,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察的詭異弧度。
妹妹啊,你不是喜歡製造意外嗎,不知這場意外你可喜歡?
謝錦姩突然瞥到一道身影,再仔細一看已經消失,她的眼中多了幾分疑色。
人群散盡,地上只留下了一地血跡。
這時候,一個不被注意的角落裡緩緩走出一道人影,謝勝滿臉的驚駭。
……
與此同時,劉惠蘭悄悄登了薔薇庭的門。
她還就不信邪了,賞賜的事情早就該攤開了說清楚的,都是善和堂的老婆子不讓她說,拖拖拖,拖到現在!
按理說慕容氏就該自覺一點,主動拿出個子丑寅卯的主意來,是分還是不分,又該怎麼分,兩房各自分多少。
偏她一直裝死,非得讓人說到她臉上,這不自覺的人吶,就是沒臉沒皮!
「有些日子沒見大嫂了,大嫂這次來所謂何事?」慕容氏的面容沉靜。
劉惠蘭扯出一個笑來,
「弟妹放心,我不是來死纏爛打逼你過繼衍哥兒的,你不想要衍哥兒也就罷了,是他沒福氣進二房的門。
我也想通了,為了這點事情傷了兩房的關係不值當,畢竟咱們一塊做妯娌這麼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這以後還有許多年要處呢,你說是吧?」
慕容氏稍稍遲疑,一時摸不清劉惠蘭這是什麼章程?
「大嫂能想通就好,就算我不過繼衍哥兒,以後也和從前一樣疼他的。」她只好說句客套話。
劉惠蘭眼中精光一閃,這才切入主題,
「那既然不過繼了,那有件事也該掰扯清楚了。」
「什麼事?」
慕容氏眉尖輕蹙,就知道她沒憋好屁。
「就是賞賜的事啊!陛下不是賞賜了黃金千兩嗎?還有珍寶和貢緞,你不能一直自己收著啊,那是給謝家的,也有大房一份!」
劉惠蘭脫口而出。
「弟妹,你不過繼衍哥兒也就罷了,總不能連賞賜也霸占著吧?前段時間我不好意思說你,可是你也不能一直裝傻下去,這叫什麼事啊?」她甚至有些陰陽怪氣。
慕容氏愣了片刻,氣極反笑了,
「合著大嫂是來跟我要賞賜的?」
劉惠蘭點頭,頗為理直氣壯,
「可不是嗎!你去龍吟寺的時候,我就來想來拿了,可你派幾個府衛守門是什麼意思?他們喊打喊殺的,差點出了人命,
我說弟妹,至於嗎?其實我早就想來跟你說了,那個叫什麼的,洪嬤嬤是吧,忒不是個東西。」
要不是為柳姨娘有孕的事情絆住了腳,她早就來這跟慕容氏掰扯掰扯了。
聞言,慕容氏也冷了臉,她不想再和這種人虛與委蛇,索性直言道:
「我實在不知,大嫂竟然有這麼厚的臉皮,今日也算開了眼了。我丈夫為國殉身,那是天子賞賜,與你有何干係?
我就直接告訴你,我不會過繼謝衍,更不會把賞賜給你分毫。你若不滿,儘管去告。我倒要看看,哪個府衙敢動御賜的物件!」
劉惠蘭呆若木雞,反應過來後瞬間惱怒至極,
「好你個慕容雲湘!你真不給?原來你真想吃獨食,那是陛下賞賜給謝家的,你憑什麼霸占?」
她的眼中充滿了怨毒之色,身體也微微顫抖。
這段時間她隱忍了太多,也退讓了太多,本來就憋得滿肚子火,因為過繼受了一肚子氣,到頭來還是沒成事。
柳姨娘那個賤貨懷了孕就敢踩到她頭上拉屎,謝昌那個殺千刀的還偏幫賤人。
她已經忍了常人之不能忍,早就受夠了!再忍下去,她還不如一頭撞死,也好過活著受窩囊氣!
她劉惠蘭也不是天生受氣的主!
「慕容雲湘,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這賞賜你是分還是不分?」
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
慕容氏冷眼睨她,「白日做夢!」
「好,好……你非要把事情做絕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