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咬了咬牙,「我和秋成從小一起長大,他幫我個忙怎麼了?」
「是麼?」賀玦譏諷地勾起嘴角,「我可是聽說,你從小和宋秋成就不對付,反倒是沈叔齊和沈曼兮跟他的關係比較好,不如我請沈三少爺和沈小姐來問問?」
「不要!」
沈仲儀這個人脾氣暴躁,腦袋也不太靈光,但唯一算得上優點的,就是格外護短,尤其是比他小的弟弟妹妹。
無論是沈叔齊還是沈曼兮,在他眼裡都是性子軟脾氣好,須得好好愛護的對象。
聽到賀玦要找弟弟妹妹麻煩,他咬了咬牙,「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是我惱火宋秋成糾纏兮兮,逼迫兮兮去的,兮兮原本不願意,都是我逼她的!」沈仲儀吞吞吐吐地胡扯,「我告訴他,如果她不能讓宋秋成聽話,我就把她嫁到北方去,嫁給農民。」
賀玦懶得聽他這些毫無邏輯的話,朝身後的手下揮手,「去,申請逮捕令,捉拿沈曼兮。」
「你不能抓她,是我逼她的!」沈仲儀頓時急了。
賀玦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憐憫,語重心長道:「沈二少爺,你要是有這種遠見和謀略,就不會被抓了。」
那表情,看起來十分欠揍。
沈仲儀反應過來,頓時怒目圓睜,「姓賀的,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詐我!」
「兵不厭詐。」賀玦一字一句道。
不再理會沈仲儀的吼叫,他徑直離去,揣著逮捕令去沈家捉拿教唆殺人犯沈曼兮。
讓人意外的是,從被抓到抵達巡捕房,沈曼兮都格外平靜,比起從前哭唧唧的樣子,至少沒那麼惹人厭煩。
到了審訊室里,她才開口說出第一句話:「我要見靈璽,見不到她,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賀玦絲毫不受她的威脅,語氣冷漠,「省省吧,我是不會讓你見她的,就算你不說,該查的我也都能查出來。」
沈曼兮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眶突然紅了,咬牙道:「你就這麼護著她?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
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糾纏,賀玦向來是無視的,但出於對問題的不滿,他還是懟了一句:「清醒點,你哪裡比得上小璽?」
這話直接戳了沈曼兮的肺管子,讓她難堪又惱怒,只覺得臉皮都被扔到地上踩成了泥。
她胸口不停起伏,嚇得後面的小巡警不停盯著她看,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氣昏過去。
畢竟也不是沒有前科。
誰知她氣著氣著竟然平靜了下來,舉了舉掛著手銬的手,聽著哐啷聲自嘲一笑,「我都這樣了,還能對她做什麼,真當她是弱不禁風的林黛玉?哪個林黛玉會像她一樣,今天斷了這個的胳膊,明天要了那個的命?」
最後那句話聲音雖小,賀玦卻聽清楚了,眸色一厲,「沈小姐,賀某提醒你,宋秋成的命是你沈家兄妹斷送的,和別人無關。」
沈曼兮愣怔一瞬,神色變得極為複雜,最終都化為一聲譏笑,「她靈璽究竟何德何能,讓你這麼護著?」
賀玦語氣更冷:「與你無關。」
「是啊,和我無關。」沈曼兮垂眸,「就算我好胳膊好腿,你根本不能從靈璽那裡討得好處,你又何必如此執著?我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賀玦還想拒絕,卻見時奕出現在身後,「她想見,就讓她見。」
「時奕,你別瞎摻和。」賀玦嘖了一聲,嫌棄道。
時奕無奈地搖搖頭,捶了他肩膀一下,「老賀你呀,未免護過頭了,可別小看靈璽小姐,那可是能獨闖飛龍幫跟齊老大過招的人物,還會怕一個小丫頭片子?」
這熟稔的語氣,實在不像剛認識沒幾天的同事。
賀玦甩開他的手,翻了個白眼,「你個單身漢懂什麼?」
「反正我已經派人去請靈璽小姐了,來不來隨她自願,你就算是她男人,也沒資格管。」還怕不夠惹人嫌似的,時奕又補了句,「想來你也管不住。」
賀玦眼睛眯了起來,咬著後槽牙道:「你他娘的,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子管不管得住你!」
話音還未落,他一條腿已經朝時奕面門飛了過去。
時奕連忙架肘格擋,義正言辭道:「讓你管靈璽小姐,你管我做甚,難不成想討我做婆娘?那可不成啊,我還要娶媳婦呢!」
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好幾招,直接打出了審訊室,賀玦的招式靈活詭譎,時奕則剛猛霸道,一時間難分勝負。
身後的小巡警們鎖好審訊室的門,紛紛跑出去躲避,一邊跑還一邊吐槽:「又來了又來了,也不知道上面怎麼想的,賀探長嫌疑都解除了,還不把時探長調回去,這動不動就打起來,什麼時候是個頭?」
靈璽迎面過來,正好聽見了這番話,疑惑道:「誰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