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薛廷風被禁足之後,榮錦繡莊終於消停了下來,連帶著她也沒事做,只能調戲調戲純情克制的自家男人。
轉眼間就到了秋末,宋家給馮家下聘,馬車排滿了整整一條街。
許是知道馮芊芊愛跟嫡姐比較,宋昭的聘禮是按照公爵標準張羅的,綾羅綢緞大儒字畫金玉擺件數不勝數,還有足足五匹繡金線的綃紗錦,給足了馮家面子。
威遠侯府雖然沒落了,但終歸是宋皇后的娘家,底子還在,再加上太子和皇上各添了一份禮,絕不會怠慢了馮家。
馮相國夫婦就算再不願意,可畢竟是皇上賜婚,如今大局已定,和宋家聯姻,就相當於跟太子綁到一條船上了,不得不站隊。
總歸比起三皇子,太子還是個好樣的。
這樣一想,馮相國也就放寬了心,實實在在為太子和相國府的未來打算起來。
饒是藏在深閨里的貴族小姐都知道了這門親事,更別說連家都沒有的溫允初了。
她雖住在三皇子的瑞王府,卻行動自由,非妻非妾倒像個客人,去哪都沒人阻攔。
一出門就聽見丫鬟婆子都在討論馮宋兩家的聯姻,溫允初腦袋一懵,繼而不可置信道:「你們說什麼?誰和誰定親了?」
「馮相國家的二小姐和威遠侯弟弟宋昭啊!」那婆子沒心沒肺地笑道,「溫姑娘你還沒聽說呀?他們倆可是皇上賜的婚呢!」
溫允初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可能的!馮芊芊早就看不上宋昭,怎麼可能和他成親?」
「溫姑娘你傻了,皇上賜的婚,哪會在意她願不願意?」婆子又道。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溫允初更慌亂了,皇上此舉是什麼意思?將馮家女賜給宋家,難不成真對三皇子寒了心,想要扶持太子了?萬一真是這樣,那她該怎麼辦?
當初就是因為知道皇上最寵愛三皇子,在知道薛廷風的身份後她才會繼續幫他。就算太子得民心又占著儲君的位置,但皇帝並不愛重他,三皇子的贏面還是很大的。
可如果連皇上偏愛這唯一的優勢都失去,薛廷風怎麼可能斗得過太子?
溫允初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中,倘若太子得勢,馮芊芊又嫁給了太子的外家,那她就根本不可能認回馮家,一旦暴露身份,甚至還有被滅口的可能。
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
不,不可能的,肯定是巧合!除了遠在鶴陽的韓秀娘,不會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溫允初滿懷心事地往外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榮錦繡莊的門口,繡莊迎來送往賓客絡繹不絕,絲毫沒受之前的事影響。
就連那個曾經被她夾斷了手的繡娘,如今也滿面笑容地跟在掌柜身旁,似乎一點都不為不能刺繡感到惋惜。
與那繡娘的視線對上,溫允初下意識地一縮,但轉念想來,她當初根本就沒露臉,有什麼好怕的?
於是,她大大方方地走進了榮錦繡莊,一副高貴坦然的樣子。
「這位小姐想買些什麼?布料在這邊,繡品在那邊,綃紗錦在最上邊。」婉娘看見她覺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心道可能是之前來買過東西吧。
她熱情又溫婉地招待著,手上雖然還纏著紗布,但只要不用力,平時是不會疼的。
溫允初目光滑過她的笑容,落在她的手上,悲憫天人道:「你手怎麼啦?」
婉娘臉色僵了僵,「被歹人所傷,沒什麼大礙,多謝姑娘關心。」
「真是太可惜了,多好的一雙手啊,如果刺繡的話,定能繡出極漂亮的綃紗錦吧?」溫允初惋惜道。
婉娘面色越來越不好看,正想說什麼,卻聽樓梯處傳來掌柜的聲音:「這位姑娘說得極是,想必姑娘也覺得,傷害婉娘之人心腸歹毒畜牲不如吧?」
溫允初眼中閃過惱怒,抬頭望去,就看見了溫靈璽那張盛氣凌人的臉。
靈璽走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你不這麼認為?」
「當然不是,傷害婉娘之人自是心思極壞的。」溫允初躲開視線,不甘不願地說。
「錯!不是心思極壞,是蛇蠍心腸豬狗不如!」靈璽冷冷勾唇,「如果那人還自詡是懸壺濟世的醫者,就更是欺世盜名欺師滅祖之輩,為世人所不齒!溫姑娘,你說是吧?」
血色褪去,溫允初臉白得像一張紙,尤其在她叫出「溫姑娘」三個字時,更是雙腿發顫差點跌倒。
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格外引人憐惜,奈何來繡莊的大多是女子,還一個個都是在後宅廝殺過的鑒婊達人,只紛紛駐足撇嘴,半點兒都不可憐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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