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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沒有半點反應,仍是直愣愣地望著吳邪,像是要把他看穿了才好,忽然問道,「你我原先是不是認得?」

吳邪的額角不自覺地跳了一跳,轉過身,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臉色,回答道,「你既然忘了,便沒有必要再想起來,反正也不是什麼愉悅的記憶。你不用太過在意。」

他皺了皺眉,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半個字來。

「花兒爺想得很周全,過些日子等風聲過了,我便叫人送你回金陵。你也不必謝我。我只是還解家的恩情罷了。」

他原本沉默著,突然張口說道,「張起靈。」

「嗯?」吳邪一愣,看向他。

「我叫張起靈。」

「吳邪。」吳邪笑了,清晨的陽光溫柔了他的臉龐,打在人身上暖暖的。

吳邪領著張起靈去堂前吃早餐時,著實驚到了王盟。吳邪無視著鐵板著臉的王盟,淡淡地向眾人介紹說這位是解家的外戚,難得來南方,想多逗留幾日。而解語花性子喜靜,不可隨意去打擾,已經搬到別院去了,自有解家的陪嫁丫頭照顧,平日無事不可前去打擾。聽著他細細地安排著,王盟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這批人裡面,只有他待在吳家超過十年,也只有他認得現在這位解家的外戚就是張起靈。他恨不得衝上去掐斷他的脖子,不對,即使這樣,他還是覺得不夠解氣,他的少爺吳邪,這十年來所過的生活,別人不知道,他卻是一清二楚的,他沒有辦法原諒這個人,即使吳邪原諒了他,他也沒有辦法原諒。

可如今,看著吳邪的臉,淡定地好像從來不認識張起靈似的,而那個人竟然也如此的坦然自若,好像十年前自己做的好事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倒叫他拿不定主意。

這到底是怎麼了?

王盟存著心思,自然手中出錯。竟給吳邪倒來了他平日最不愛喝的烏龍。可吳邪卻也只是瞄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盟哥,你拿錯了。」一旁的小廝輕聲提醒道,「少爺不吃玫瑰包,那是給小九爺準備的。」

「要命,我這是怎麼了。」王盟嘟囔了一句,剛想拿去換,卻被吳邪攔了下來。

「不用了,我吃飽了,王盟你陪我走走,這裡讓他們伺候著就好。」說完也不等王盟答應便自顧自地走了出去。王盟忙擦了擦手,低頭跟上。

兩個人很安靜地走在街上,看著漸漸熱鬧起來的街市,和往常沒什麼區別。

「少爺打算怎麼做?」王盟突然輕聲地詢問道。

「過些日子,等風頭過了,送他去金陵。」

「就這樣?」

「就是這樣,」吳邪看了看錯愕的王盟,說道,「難不成還留他在臨安常住,為他置屋娶妻?」

王盟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偷偷瞥了眼吳邪貌似淡定自若的臉,心裡竟生出一絲詫異。畢竟,就連自己這樣的外人都無法抑制,更可況當事人。

吳邪見王盟把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他失憶了,不記得我了。自然也不記得過去的事了。」

「那又如何?難道忘了,就可以當作沒有做過?就算他忘了,難不成我們也都忘了?」

「王盟。」吳邪見他越發激動,出言打斷他,「我並不是不想恨他,恨有用嗎?三叔能回來嗎?我和他能變回從前的樣子嗎?」他頓了頓,看著早起的小攤販們已經支起了爐子,賣力地吹著火,一屜一屜的饅頭蒸了出來,香氣四溢。如此安穩人生,一時竟叫人忘記年月。

「王盟,去買個雜糧饅頭來。」

看著吳邪皺著眉,費勁地咽著饅頭,王盟不禁說道,「少爺,別吃這些粗食東西,還是回去用些藕粉,去年的桂花還留有一些,兌著吃是極好的。」

「粗食東西?」吳邪笑了,「我不知道東北三省的人是不是有機會吃到這些『粗食東西』。若是為了這點粗食東西而卑躬屈膝……」他似乎不忍再說下去。

「王盟失言了。」王盟低下頭,輕聲說道,「那少爺……」

「所以,於這天下,他沒有錯。他利用了所有他能夠利用的,來阻止這場悲劇,即使功虧一簣,功敗垂成。他想著的不過是不想讓那片土地上的人,連這樣的粗食東西都要向異族跪討。」吳邪狠狠地嚼著饅頭,嘴裡很是乾澀,他艱難地吞咽著,品著那米麵的甜味,「我這個生養下來就不愁吃穿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怨恨他?」

「少爺……」

「我對他推心置腹,引他為知己,為他的抱負拍掌叫好,不顧我三叔的反對,為他籌謀一切,只是可惜,他對我不過是……」吳邪自嘲地輕笑了起來,很坦誠地說道,「與其恨他,不如恨我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是我自找的。所以,我不願再與他有半分糾葛。我不想再見到他,一刻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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