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不野輕聲笑了。
徐遠行沒有飲酒,但眼睛通紅,像一頭野獸一樣。他的理智處於崩潰邊緣,緊緊盯著曾不野的眼睛。突然埋首下去,從她的脖頸開始。
他徹徹底底地親吻她,掌心和嘴唇到的每一個地方都值得她稱頌。
當他離開她,用牙齒扯包裝袋的時候,她微微睜開了眼睛。他很緩慢,但她仍舊倒吸了一口冷氣,幾乎帶著哭腔說:「慢點好嗎?慢點。我太久沒有過了。」
徐遠行額頭的青筋暴起,但他停下了。他知道她需要適應,他也是。他們都太久沒有過了,身體停滯太久感覺像新的,那麼敏感,那麼清楚。
就像很久沒有愛上什麼人,再愛一個人,那種感覺那樣新奇、深刻。
她是溫暖的、潮濕的,他是滾燙的、熱烈的;他們是恩和的月亮,清楚的、明白的、乾淨的、徹底的。
曾不野好喜歡徐遠行愛她的方式,她覺得自己很貪婪。她想被他征服,也想征服他。她仰視他的時候,他會俯身抱她;她俯視他的時候,他總看她的表情;她背對著他的手,他又會捏著她的下巴迫她轉頭吻她。
她不知道這一夜怎麼過的這麼快,好像把過去幾年空白的日子都要彌補了似的。
第二天清晨,曾不野是被恩河的晨曦叫醒的。徐遠行房間的兩面窗,一面看出去,是赤霞鋪在河面上;一面看出去,是晨曦灑在山坡上。滿是雪的白樺林,風一吹,雪就飄,那麼好看。
她幾乎整夜沒睡,又被晨光叫醒,但她竟然覺得不累。睡夢中的徐遠行伸出胳膊把她攬進懷裡,埋進她頸肩。然後他們一起睡了一個回籠覺。
兩人一起睜眼的感覺很神奇,曾不野起床的時候一直在回味。那畫面好像很熟悉,好像他們一起睡了幾十年,每天都一起睜眼一樣。
出門的時候徐遠行坐在那不動,曾不野上前拉他:走啊,去吃早飯,然後出發了。
「我不走。你先去吧。」徐遠行說。他知道自己的致命弱點,他太重感情,一旦開始,他就很難走出。所以他總是受傷害。因為怕受傷害,所以他不再開始。他懷念這個房間,懷念昨晚發生的一切。原來他也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在一切還在繼續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懷念了。
離開恩河的時候,曾不野去買了兩個大列巴。熱乎乎的大列巴,咬一口噴香。她坐在駕駛座上啃著大列巴,喝著熱的鮮羊奶,聽著頭車播報。
這一天他們將從恩河出發,途經室韋口岸、臨江村、老鷹嘴,最後到達莫爾道嘎。全程170公里。
他們將在呼倫貝爾的土地上,一直向縱深而去。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旅程即將結束了。
路過那家民宿的時候,曾不野正啃著麵包,她看到那個兩面窗的房間,罕見回頭望了一下。
那真的很美好。
恩和,真希望我能再回來。
她想。
第28章
☪ 除夕夜
◎暴雪天◎
2022年深冬。
不知為什麼,在到達漠河以後,曾不野總能想起2022年的深冬。那年北京的冬天很蕭索,父親曾焐欽總說身體痛。曾不野勸他去醫院看看,他說恐怕是後遺症,不去了不去了。去也白去。
他人沒什麼精神頭的時候,手拿不起刻刀,索性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曾不野教他用手機投屏,他懶得碰手機,就看直播。
曾不野回去看他,發現他躺在沙發那一動不動,電視的畫面是一個陌生的小城。那天的直播機位對著一條街道,攝像機里的城市下雪了。有背景音樂在放著溫柔的歌,很趁那雪景。那是遙遠的漠河。
曾不野不忍心吵曾焐欽,就小心翼翼坐在沙發上,也看一會兒漠河。在那以前,她不知道下雪是這麼的好看,雪很安靜,人也安靜,光陰就在這樣的安靜之中完成黑白的更迭、四季的交替。
曾焐欽醒來後就對曾不野說:「咱父女倆報個團去趟漠河,你看這城市多安靜,這都直播多久了,也看不見幾輛車。」
「不報團。報團就你那身體肯定吃不消。旅行團的叔叔阿姨們體格很好,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別說你了,就連我都自愧不如。」曾不野想了想說:「爸,我買輛車帶你出去玩。等我把欠帳收回來點,我就去買。我買輛大車,能裝下咱爺倆的家當,想去哪去哪。行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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