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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吃過這樣「熱氣騰騰」的飯。

試想一下這樣的場景:面前是一個熱乎乎的燒著碳的鍋子,旁邊是切好的肉卷和煮好的羊肉,旁邊放著韭菜花和辣醬,餐盤上擺著一把刀。你想吃哪快就自己切。

桌上看不到青菜,絞盤大嫂請求吃點青菜,絞盤大哥說:「都到這了,忘了你的青菜吧!」

「我上火。」

「這肉不上火。」

曾不野是很能吃肉的。她食慾好的時候,能吃趴一桌人。食慾不好的時候,就吊著一口氣。她的食慾也是這樣不穩定。這幾天趕上了她食慾好的時候。

她看什麼都想吃,尤其這樣香噴噴的東西。

用呼斯楞教的辦法切肉,一手拿刀,一手拎著肉,切一塊兒下來,蘸點自製的韭菜花送進嘴裡。肉的鮮美就在口腔里炸開了。這簡直是神仙吃法。曾不野從前也吃過兩次,但都不如這一天的帶勁。

她吃了一口,忍不住再吃一口。蒙古包里很熱,她吃著吃著就脫掉毛衣,穿著長袖T恤。別人說什麼她都聽著,大多是發生在草原的一些趣事。比如呼斯楞的朋友,早上騎馬去旗上吃早飯喝酒,回來的時候馬撞到了小汽車。那算不算醉駕啊?

對啊,算不算?曾不野也困惑過這個問題。

但這個故事還沒講完,下一個故事又來了。她只需要聽著,就仿佛這裡的生活畫卷已經在她眼前展開。

後來她知道那個小男孩的蒙語名字叫額爾登。額爾登不太說話,一直在幫他額吉的忙,照顧今日來客。大家都有些過意不去,讓額爾登休息,小男孩搖頭:「不,我不累。」

「讓他去!」呼斯楞說:「這是他自願的。」

再後來呼斯楞抱著徐遠行的胳膊哭了。嘴裡念叨的話語曾不野聽不懂,只偶爾聽到他說「謝謝」,至於謝什麼,她完全不知道。

徐遠行則努力安慰他,說這都是小事,這都是小事。

一邊的趙君瀾小聲對曾不野說:「額爾登小時候得過川崎病,剛好徐隊路過這,幫了他們大忙。孩子是去北京看的病。折騰了好久。」

「徐遠行那麼愛吹牛,這事兒倒是捂得嚴。」曾不野說。

「嗨,他那都是鬧著玩!真碰上正事兒,他低調著呢!」趙君瀾開始替徐遠行吹牛:「徐哥是俠客。」

俠客。

這詞兒挺逗,就連不苟言笑的曾不野都笑了聲。趙君瀾卻不以為然:「你不要以為我誇張,徐哥的朋友遍天下。這次出來緊著保密,就怕大家搶著接待…徐哥出門一分錢不用揣,也能過上帝王般的生活…」

「少喝點吧。」曾不野說:「這剛下午四點,你就開始說胡話了。」

趙君瀾嘖一聲,嫌曾不野敗興,扭頭對別人吹牛去了。

呼斯楞哭過了,就拿出了馬頭琴,要給他們表演萬馬奔騰。還說他就是太忙了,不然就加入烏蘭牧騎了。大家就鼓掌起鬨,要聽烏蘭牧騎預備役呼斯楞先生表演一曲。

這世上的熱鬧大概就是如此,有人趁興而上,有人不掃興,最終大家盡興而歸。這樣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歡聚。

曾不野也給呼斯楞鼓掌,馬頭琴一響,蒙古族男人就閉上了眼睛,搖晃起腦子。額爾登被他額吉推了出來,聳動著肩膀,跳一支舞。

曾不野看出來了,額爾登也是烏蘭牧騎預備役成員。

小扁豆不服氣,也想要掌聲,也跑到前面跳舞。她揮拳頭厲害,跳舞也能跳出打人的架勢來,實在是好玩。

曾不野叫了聲好。

平常不太說話的野菜姐突然叫一聲好,於是眾人都看向她。她卻自在地點頭,又喊一聲好。

曾不野的性格是複雜的,它沒有被刻意寫成怎樣的公式,無法遵循什麼樣的規律。你可以說她不穩定,也可以說她真性情。

別人也湊上去跳舞,搖頭晃腦,笑聲酣暢。曾不野又低頭吃肉,卻有一隻粗糙的大手握住她手腕,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拉了起來。曾不野抬起頭看到徐遠行,他下巴一揚:「走啊!跳舞啊!」

「我不會。」曾不野大聲說。

「你會走路嗎?」徐遠行問。

「這誰不會?」

「會走路就會跳舞!」

依照徐遠行的想法:會走路就會跳舞、有胳膊有腿就會跳舞、什麼都沒有,有一顆頭顱,那也能跳舞!

溫熱的手握著曾不野手腕,硬生生把她拉進「舞場」。孫哥的吉他和呼斯楞的馬頭琴奇怪地合奏在一起,但卻不難聽。大家都跳著,徐遠行舉起手臂拍手,對曾不野說:「學!」

曾不野就學他拍一下手,又要去吃肉。卻又被徐遠行拉回來。

「開心一點!」

「自在一點!」

「放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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