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願抿著唇不說話,抑制住想要往外跑的衝動。
見他半天不說話,董念兒皺著眉頭,繞過他走進了屋裡,一進屋,就對上了厭黎知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啊!!!」
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會成為尖叫雞,厭黎知表示已經習慣了,淡定的看著她。
董念兒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任…任願,你媽……」
「是啊,我媽,這真是我媽。」任願已經比剛才淡定了許多。
「她…她怎麼??」
厭黎知飄到她的身邊,把臉伸了過去,然後掀起唇角,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兒媳婦。」
「啊啊啊!!」董念兒嚇得臉色一白,瘋狂的往後縮,已經被嚇了好幾回的任願也覺得心肝顫了顫,但好歹穩住了,沒有尖叫出聲。
見他們嚇得心肝膽顫,厭黎知露出一抹惡趣味的笑,玩夠了之後,她才正經起來:「好了,我有事情要交代你們。」
「什…什麼事?」任願與董念兒兩人並排站在一起,像兩隻鵪鶉一樣抖著肩膀。
「你們倆去打聽打聽,任思梨和任勞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打聽好了之後就來告訴我,
算了,任願你一個人去吧,董念兒留下來,免得你跑了之後不回來了。」
董念兒臉皺成了苦瓜,任願走了之後留她一個人與一隻鬼相處,她哪有那個膽子:「媽,不如我去打聽,讓任願留在這裡?」
「隨便你們,反正留下一個人就行,對了,只給你們兩天的時間,如果兩天之內沒有打聽出來,那麼……」後面的話厭黎知故意沒說。
兩人卻嚇得瑟瑟發抖,以為事情辦不好就要被帶走,當即打起了12分的精神,點頭如搗蒜。
事情交代完,厭黎知就堂而皇之四處飄了起來,她也不隱藏身形,就這麼大喇喇的維持著死時的模樣。
任願和董念兒為了爭奪打聽的活吵了起來,不管是任何一方都不願意與一隻鬼共處一室。
「任願,讓我去吧,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會死的。」
「你會死難道我不會死?」關鍵時候,任願可不會看在對方是個女的就相讓。
「她是你親媽,怎麼可能要你命,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你,你還當真了。」董念兒堅決不相讓。
任願指著自己臉上的紅印子:「你看看,這是親媽能幹出來的嗎?她活著的時候是我親媽,但是她現在死了呀,還算是我親媽嗎?
你讓我去,我早點把事情打聽好,就早點回來,不會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的。」
董念兒猶豫不決,想了想,她一咬牙:「算了,我留下就我留下吧,你儘快回來,千萬別丟下我一個人。」
任願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眼裡終於帶了些笑意:「我會儘快回來的,完成媽交代的事,我就先帶你回城裡,等媽走了,我們再重新回來。」
兩口子有商有量的,厭黎知也不打擾他們,自己飄到了客廳躺在沙發上,悠閒的度過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提心弔膽了一晚上的兩人早早的就起床了,出了房間一到客廳,就看見沙發上躺著的那個血淋淋的人。
兩人齊齊一陣驚呼,大叫了兩聲,才撫著胸口停了下來:「媽…媽你還在這兒啊!」
兩人僵硬的擺出一個笑臉,厭黎知轉頭瞥了一眼萎靡不振的兩人:「我不在這兒在哪兒?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我投胎之前,都會待在這裡,你們要習慣我的存在,不要動不動就大驚小怪的,吵到隔壁鄰居怎麼辦?」
「啊!是是是。」兩人臉上掛著僵硬的笑,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
「那媽我就先走了,我會儘快把事情打聽清楚的。」任願連忙說了一句,然後撒開腿跑了出去。
留下董念兒一個人僵硬的站在那,也不知道要幹啥,反正腦子一片空白。
「你還站著幹嘛呢?現在是早上,該做早餐了!」厭黎知忍不住提醒她,看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要是一個沒忍住,估計還能當場暈過去。
得了吩咐,董念兒立馬欣喜若狂,咻的一下鑽進了廚房,在廚房裡不停的忙活,仿佛要在廚房裡紮根了。
眼見就要中午了,早飯變成了中午飯,董念兒才磨磨蹭蹭的端著飯菜出來,小心翼翼的把飯菜放在桌上,聲音如蚊子一般輕聲問道:「媽…你…你要吃嗎?」
「你說呢?」厭黎知反問。
「這…應該不吃吧?不對不對,應該要吃,要吃。」
厭黎知輕笑一聲:「也是可以吃的。」
董念兒臉一白,多拿了一副碗筷,飯菜擺好,厭黎知便飄了過去,坐在董念兒的面前,然後頤指氣使:「把筷子搭在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