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和鐘有金也期待的看著她,顯然也是餓了的意思。
「哪來的吃的?我們也身無分文!」鍾秀兒一個頭兩個大。
「那怎麼辦?」吳氏低頭又哭了起來。
「梅長剡,你去找吃的,我們都受傷了,就你一個好手好腳的,這段時間,你想辦法找吃的。」鍾秀兒直接吩咐道。
梅長剡有點不願意,鍾家人還沒有來的時候,他養著鍾秀兒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少吃一口就行,可是現在,多了整整三個人,他去哪找那麼多吃的?
看出了他的不情願,鍾秀兒臉沉了下來:「梅長剡,我們一家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現在你養著我們有什麼問題嗎?況且我們都受了傷,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餓死?」
看了看這一家子傷患,最終梅長剡還是點了點頭:「我會盡力找吃的,但是,能找到多少我不保證。」
鍾秀兒這才滿意了下來,在這之後,梅長剡為了養活這一家子,天天在山上尋找,每日勉強找些野果,靠著這些野果子,鍾家人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又過了幾天,鍾秀兒的傷開始好轉,這天一大早,梅長剡起來就要像往常一樣出去尋找食物,卻不想,他剛一站起來,就覺得眼前一黑,隨後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便開始抽搐起來,嘴裡還口吐白沫,還在睡著的鐘家人被他的動靜弄醒,看他倒在地上抽搐,鍾家人都嚇了一跳。
「哎喲,我的天,這是咋了!」吳氏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鍾小寶趕緊縮她的身後躲起來。
鍾秀兒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她記得,她們被趕出來的那天,梅長剡被灌了風骨散。
梅長剡抽搐了好一陣之後,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梅長剡,你怎麼樣了?」鍾秀兒微微走上前兩步,伸著頭打量他。
只見他臉歪口斜,手和腳呈現一個詭異的姿勢,就這麼一動不動,他的渾身上下,能動的只有那一雙眼睛。
「梅長剡,你說話啊!」儘管心裡有了猜測,鍾秀兒還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唔唔唔唔…」梅長剡沒能開口說話,只能哼哼兩聲。
「他這是咋了,是不是吃了什麼古怪的東西,中毒了?」吳氏隔著老遠問道。
鍾秀兒深吸一口氣,有些頹廢的說道:「他中了風骨散,癱了。」
「怎麼會?他怎麼把風骨散給吃了?哎喲,真是作孽喲,他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們一家可怎麼辦,還指望著他找吃的來呢!」吳氏坐在地上抹起了眼淚。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讓秀兒去找吃的吧!秀兒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鍾小寶突兀的來了一句。
吳氏和鐘有金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吳氏激動的說道:「秀兒,我們一家能不能活命,就靠你了,你以前一向運氣好,肯定能找到許多吃的。」
看著這麼一大家子,鍾秀兒只覺得壓力山大,想要逃離這裡,可是這裡受傷的是她的親人,她又狠不下心拋下,最終只能點點頭,應了下來。
「那你快去找吃的,秀兒,別往山上去了,山上又不安全,吃的又不多,你還不如往城裡去,裝裝可憐,要一要,肯定能夠很容易要到吃的。」吳氏得寸進尺的建議的。
「你要讓我去當乞丐?」鍾秀兒不滿的問道。
「你以前不是經常這麼做嗎?怎麼就是乞丐了?你以前伸手跟人家要東西的時候,也沒說自己是乞丐啊!」吳氏理所當然的說道。
鍾秀兒被堵得說不出話,只能轉過頭不再說話,摸了摸餓得咕咕響的肚子,她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聽從吳氏的話,去街上要些吃的。
她的傷已經好了大半,行動起來不受限,赤著腳,她一步一步的離開破廟,來到了街上。
這段時間過得狼狽,身上白色的褻衣褻褲早就成了髒兮兮灰色,頭髮許久沒有打理過,早就成了雞窩,油成一縷一縷的,她這副尊容,不用刻意打扮,站在人群里,人家就知道她是來乞討的。
走在街上,街上傳來各種食物的香味,鍾秀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裡滿是渴望,她已經好幾天沒吃上飯了,現在餓得不行。
在街上尋找了一番,鍾秀兒來到一家酒樓前,對著門口熱情攬客的小二說道:「小二哥,我好幾天沒吃飯了,可以給我點吃的嗎?」
小二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嫌棄的往後退了退:「你好手好腳的,過來就沖我要吃的,這酒樓又不是我家的,我哪敢給你拿吃的。」
鍾秀兒有些失望,瞬間眼裡就蓄滿了淚水,她可憐兮兮的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我身無分文,我父母還病著呢!你就行行好,隨便給我點吃的就行,就算是剩飯剩菜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