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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伸出左手臂,委屈地道:「你看,幾乎被扎穿。」

對她來說無非是微末小傷——見慣了, 不過她還是認真看了看,滿眼心疼:「元高射了你一箭是吧?」等著,來日沙場上相見,她必加倍奉還。

看他上好了藥,她又問:「別處還有傷嗎?」

說完她很是擔心地要掀開他的衣裳。

沈持抓著她的手:「夜裡到床上給你看。」

這話說得她臉面飛滿紅霞,一轉身伸手撈起她的狻猊銀面帶上出去了。過了會兒,史玉皎又帶著個小女郎進來了,原來是營中開飯了,這小女郎端了飯菜進來:「將軍,沈大人,吃飯吧。」

史玉皎又摘下銀面,親自擺了盤,盛了飯,跟沈持說道:「吃飯吧。」

沈持見她面色如常了,不再沒正經,好好地吃了頓飯,而後漱了口,半躺在藤椅上有一搭沒一搭說話:「玉展這次算立了軍功吧?」

史玉皎:「算。」

「給他上奏兵部嗎?」他又問。

她:「嗯,寫到摺子里。」

……

兩個人說著話,歇息一會兒,漸漸入了夜,沈持坐在書房鋪開紙張——幸好傷的不是右臂,忍一忍尚能寫字,給皇帝寫奏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寫了一遍。史玉皎也在寫塘報,她在為此次出征的將士們要軍功。

兩人靜靜地寫著寫著,燭花「啪」地一聲爆了,屋中陡然明亮起來,沈持起身剪去燭花,這時遠處傳來更鼓聲,已是三更天了。

「我還有一會兒就寫完了。」他看了她的書案一眼說道:「你還要多久?」

史玉皎說道:「我還有些別的事情一併要上奏,你寫完先睡吧。」

沈持重新坐下,把他的寫完了,來到她身邊說道:「我替你寫吧。」

史玉皎看著他的手臂:「快了,你先去睡吧。」

沈持不走,就在書房的藤椅上躺著等她,或許他連日來繃得太緊,驟然放鬆下來一靠上去便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覺得掌心帶著一層繭子的手撫著他左臂的傷處邊緣,片刻後又給他抹了一層軍中的藥膏,涼涼的止痛很明顯,他反手握回去,聽她說:「走,到裡屋床上睡去。」

沈持在半睡中跟著她回到臥室拉上帷幔,將薄霧瀰漫的夜色隔絕在屋外。昏黃的燭光透過窗紗,像是為微涼的夜鍍上一層暖色。

二人都沒有說話,靜靜聆聽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默默感受著對方身體的柔軟和溫度。不知她何時熄了燈,在濃墨般的黑暗中,他們彼此偎依……

次日一早,他的奏摺和她的塘報一同發往京城。

而後,沈持暫且清閒幾日養傷,而史玉皎則如往常一樣練兵。

沈持手臂的傷癒合得很快,已不再疼痛,這日午後,鶴州官學放假,他去拜訪王淵。

王淵住在官學和府衙之間,是從當地人手裡買來的一處舊宅子,宅子建在向陽的半坡上,竹木掩映,四周圍著一排籬笆,院子裡打掃得乾乾淨淨,不見一片落葉,一個角落裡堆碼著柴禾,用來燒火做飯。

為招待他,王淵在屋後架起火爐煮茶,他說杜不寒告訴他此地的烹茶之法:將茶葉放入陶罐之中,加入香草,先以大火燒沸,再用小火熬製,關火之前加入蜂蜜,茶湯如融化的琥珀,茶香芬芳醇厚,一杯入喉,滿口生津,舒爽無比。

宅中有兩位二十多歲的嬌美女子出來見他,一位叫袁婉,一位叫陳蕊兒,她倆齊齊屈膝一禮:「沈大人。」想是皇帝蕭敏賜給王淵的宮女了。

沈持還了禮,等她們回屋後斟了兩盞茶放在石桌上:「師娘……不在了?」

「她去年冬天去了。」王淵微垂眉眼說道:「是我負了他,年少時無能害她淪落賊手,後來好不容易把她找回來,又沒有教導好她的兒子,讓她憂思成疾……」

沈持淺呷一口說道:「先生節哀。」

「本來她去了之後,」王淵擺擺手說道:「我心如死灰,直到接到你的來信,邀我來此地講學,我才記起世間還有『忠君安民』四個字,便慢慢勸自己從男女之情愛中走出來,再展抱負……」他笑了笑:「不等你三顧茅廬,自己便來了。」

「先生能來此地任教,」沈持起身對他深深一揖:「是鶴州府的榮幸。」

王淵:「我觀歸玉這些年來所為,皆是急聖上之所想,百姓之所期,很好,他日朝廷當萬石厚祿,三公九卿,虛位以待你呀,歸玉。」

「先生過譽了,」持續說道:「這些年學生不敢說勞苦功高,但凡事盡心盡力,平定西南之事也算是略有起色罷了,均是盡人臣本分。」

王淵欣慰地點點頭:「歸玉……」

小廝走過來的腳步打斷了他的話:「岑教諭遞了帖子,說想拜訪先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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