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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副將說道:「末將這就回去復命。」

沈持送他出門,折回後在院子裡踱了幾圈後,史玉展帶著兩個兵士架著左靖回來了。

他身穿赤羅衣,頭戴烏紗帽,足飾皂靴——這是去年進京進貢時,皇帝蕭敏找出了我朝開國之初封賞西南邊疆土司時定下的服飾圖樣,仿朝廷官員的形制,讓禮部又給各脫離大理段氏,重新歸順的土司新制了一套,左靖回來後,每天都要穿上,以示左氏土司聽命於朝廷。

左氏土司一開始看著很猛,每個人都橫衝直撞,然而畢竟沒有經過練兵,太不經打了,費了好大的勁才抵擋住王膺部三千人的進攻,左靖也身受重傷。

他看見沈持,勉強拱了拱手道:「沈大人。」

「左土司無須多禮,」沈持說道:「本官長話短說,無論如何,你們撐兩日。」兩日,足夠他們劫王膺大軍的糧草了。

左靖:「兩日,好。」

當晚,燕正行部與沈、史帶來的人一道合併,探知王膺的大軍已近在五十里地以內了,立即出動,前去攔截對方的糧草。

沈持領著百餘人在最後頭接應。

要說一般押運糧草走的路線都是絕密,他們這樣出動豈不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非也,非也,這裡巉岩壁立,能同行的就那麼幾條道路,而適合運糧的也只有一條路,這條路左氏土司的人非常熟悉,在他們的引領下,燕、史二人領兵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了王膺押運糧草的部將面前。

他們每人手裡舉著一束乾柴,上面蘸了桐油,見到運糧車後便點著火,把乾柴投擲到運糧車上,打也不打,看著糧食燒起來火光沖天後,撤了。

這時恰是黎明的四更初。

聽聞糧草被燒,王膺的大軍頓時慌了,還沒有正面交鋒,士氣已矮去三分。

王膺捶胸頓足,碰到沈持這樣打仗完全沒有章法,全靠兵行險招的對手,他懵了。然而大軍還未傷及皮毛,他很快穩住心神,飛鴿傳書給鴨池城,請求補給糧草。

燕、史二人既劫了糧草,就該趕緊回去,但史玉展覺得沒交手不過癮,他私自帶二百餘猛將,打算偷襲王膺大軍,甚至口出狂言要擒獲王老匹夫。

燕正行苦勸不住,只得飛速跑去告訴沈持。

沈持心中一震:「多謝燕將軍告知,快回吧,本官在這裡等他。」燕正行還要看好朝廷的岩金礦呢。

他領著部將走後,沈持和百餘名兵士坐在山坡上,有人忍不住打起盹來,他睡意全無,到了大天亮,

左等史玉展沒回來,右等也不回來,等到他繃不住的時候,有個兵士慌張回來:「沈大人,不好了,史小郎君射了王膺一箭,但他被人追得跳進了白瀧谷。」

史玉展前去偷襲王膺,對方見他一個小毛孩子也是輕敵了,一疏忽中了他一箭,這一箭也讓人緊追他不放,直至追得他走投無路跳下山谷。

白瀧谷是什麼地方。

有人打開地圖,當沈持看到那個地形時,眼前一黑。那個地方三面是不知名的山脈環繞,另一面是湍急的江流。四周方面多少公里都是荒無人煙之地。史玉展跳下去,凶多吉少。

饒是如此,王膺還派人把白瀧谷圍得水泄不通,生怕史玉展爬上來,這是下了必要置他於死地的決心。

旁人也因此無法到山谷里尋找史玉展。

沈持一邊在心裡埋怨這小子太輕狂了,一邊急急帶人回左氏土司的宣撫司府去找左靖:「要是左土司能救他一命,我必全力為你解王膺大軍之困。」

左當歸聽說後過來牽著她外公的衣袖,用烏溜溜的大眼睛央求:外公,救救史哥哥。

左靖想了許久後說道:「唉,只能這樣了。」他找來族中馭蟲的老者:「讓他跟你們走一趟把史小郎君救出來吧。」

白瀧谷離這裡不遠,只有二十多里地,沈持跟著馭蟲的老者前往,到了之後,老者嗚嗚咽咽吹了幾聲口哨後,漫山遍野的蟲蛇開始在山谷周圍爬動。此情此景,沈持手腳發軟,叫上昨夜未睡,頭暈,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僵住了,但凡鬆一口氣他都能栽倒在地上。

好在蟲蛇的出現讓王膺的部將同樣畏懼,他們估摸著史玉展跳下去也活不成,於是撤走。等他們走遠了,老者又吹口哨驅散蟲蛇,左氏土司的人進入山谷,尋找半天,終於把昏迷不醒的史玉展背了出來。

看到那小子時,沈持的手都在抖。

他身上被山谷中的荊棘劃的全是血道子,幾乎找不到一塊兒完好的肌膚,內里有無受傷,不得而知。

他們急急回到左氏宣撫司府時,竟休戰了,外頭一派寧靜。一問才知,竟是這小子歪打正著去偷襲射了王膺一箭,據說他急火攻心傷口惡化,發起高燒,至今還昏迷不醒。主帥昏迷,這仗沒法打了,他們只好僵持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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