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電梯通道前,見電梯被鎖死,預防地面和地下的詭異入侵,沒有一絲猶豫的一拳砸上電梯門。
石門轟然破碎,竇柯身形一閃,沖入了漆黑的電梯井中,藉助鏡花水月的力量,她在狹小的空間內瞬間加速,直衝地下深處。
電梯井的牆壁在她的衝擊下不斷震顫,碎石與灰塵紛紛落下,但她全身詭異化的身體自動卸掉了下墜的力量,穩穩地落在了電梯井的底部。
竇柯無暇顧及身上的灰塵與傷痕,她迅速環顧四周,尋找著通往地下牢籠的通道。
通道口被厚重的石門封鎖,但這對竇柯來說並不構成阻礙。
這回她不敢再破門了,狴犴石對四階以上的馭鬼師效果甚微,但對三階及以下的詭異和馭鬼師卻有著極強的鎮壓效果。
一旦她破門而入,那些被鎮壓的三階馭鬼師們很可能會趁機逃脫,引發更大的混亂。
竇柯直接開啟護目鏡,在鏡花水月里尋找解決方法,她的三千小世界雖然已經創世又毀滅了多次,但畢竟有詭異和智慧生物在,很快,她在喪葬詭異里找到了一個紙糊的鑰匙。
【鎖詭,可打開世間一切鎖具的詭異鑰匙】
竇柯立刻將紙糊鑰匙從鏡花水月中提取出來。
這鑰匙看似脆弱不堪,但在接觸到石門上的鎖具時,卻發出了淡淡的幽光,隨著一道輕微的咔嚓聲,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露出了通往地下牢籠的通道。
通道內昏暗而陰冷,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鐵鏽味和詭異的波動。
牢籠內,那些被鎮壓的馭鬼者們正在劇烈地躁動著,不斷有詭異被祂的詭氣影響,復甦著,有馭鬼師爆體而亡,詭異從胸口破體而出,轉頭被馭鬼者的屍體吸引,大快朵頤。
其他被關押的馭鬼者們正蠢蠢欲動,世道終於亂了,亂世就該屬於他們這些「天選者」。
憑什麼鷹國的上帝和使者可以作威作福耀武揚威,享受普通人的跪拜,而他們在華國的馭鬼者,僅僅不過是殺了一些愚蠢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普通人,就要被該死的普通人領導著,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籠里,接受所謂的改造和教化。
更甚者,還要配合那些該死的研究員們,用自己的規則去做試驗。
血與肉與詭異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現實世界的畫面讓竇柯有些範圍,她果斷切換到詭氣世界,在她身後,鏡子迷宮隨著她目光所及之處,迅速地鋪滿整個牢房。
複製體餓死詭從鏡子中走出,走進每個牢房,一口口咬向那些正在詭異復甦的馭鬼者們。
本來這些馭鬼者們在詭異復甦的過程中,正遭受著難以想像的痛苦,他們的身體在扭曲,皮膚在潰爛,眼睛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但餓死詭的出現,卻仿佛給他們帶來了一種更為恐怖的折磨。
餓死詭的牙齒鋒利如刀,每一口都精準地咬在馭鬼者們的要害之上。
那些正在復甦的詭異在餓死詭的攻擊下,紛紛發出悽厲的哀嚎,它們的力量在迅速消散,仿佛被餓死詭吞噬了一般,他們試圖反抗,但身體卻已經不受控制。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餓死詭一口口地吞噬著他們的生命,感受著生命之火在逐漸熄滅。
竇柯漠然的無視著牢籠里的情緒和哀號,她的眼裡只有一個目標,被祂的詭氣激發的,一團橢圓的、長尾巴的、讓人感覺極為不祥的詭異正在牢籠的最深處孕育著復甦。
它的周圍,其他的詭異仿佛都失去了色彩,所有的詭異之氣都朝著它匯聚,仿佛它是這片黑暗中的唯一光芒,卻又讓人心生畏懼。
「先別動,看看這女的能不能搞定鼠詭。」
「鼠詭在地下可是極難對付的,它的速度和狡猾程度都超乎想像,而且能夠操控土石,讓牢籠的防禦變得形同虛設。」
「我要是有那鼠詭的能力,早就離開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了。那老頭兒,天天喊著贖罪,一窩又一窩的馴化老鼠,給抓到監獄來,還真給他找到老窩了。」
牢籠中,一個個聲音憤憤不平地響起,帶著對現實的不滿和對自由的渴望。
竇柯眉頭微微皺起,她想到一個故人——鼠詭李雅達。
果不其然,她在監獄的最深處,看見了裹在一團破布里的李雅達,大的小的老鼠在他身上爬來爬去,有的甚至鑽進了他的嘴裡,耳朵里,但他仿佛失去了知覺,任由這些老鼠在他身上啃噬。
他的身影瘦弱而萎靡,但那雙眼睛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鼠詭仿佛感應到了竇柯的到來,李雅達緩緩抬頭,見來人是竇柯,趕緊瑟瑟發抖,那破布抖了得更加厲害,仿佛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竇柯停在牢籠前,幽幽地看向鼠詭。
「李雅達,好久不見。」
李雅達聞聲,身體猛地一顫,那雙異樣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驚懼,他蠕動著嘴唇,想要說什麼,卻只是發出了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