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終於開口:「我可以幫你,但有一個條件。」
「可以,沒問題,我可以跟你簽訂詭契。」竇柯毫不猶豫地答應道。
「你必須答應我,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霍印晨的聲音低沉,傳入竇柯耳朵里,仿佛他識海里那孤寂的海浪,「你的命是我救的,不該犧牲在你的衝動里。」
竇柯愣愣地看向霍印晨,她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她在心裡反覆盤算:霍老師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跟我媽也是朋友?
竇柯心中疑惑,但她知道,讓朋友久等是不禮貌的行為。
她立刻爬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霍印晨敬禮:「是,霍老師!」
她是警校生,禮儀學的極好,昂頭挺胸收腹並腳,標準的軍姿讓霍印晨微微一愣。
他沒想到竇柯會如此鄭重其事。
「不用這么正式。」霍印晨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我只是希望你能珍惜生命。」
竇柯點了點頭:「是,霍老師,保證完成任務!」
「那……就這樣吧?」霍印晨被竇柯的嚴肅弄得哭笑不得,甩甩手,示意她坐下。
竇柯這才盤腿坐下。
兩人商議了一會兒,也沒討論出結果,最終決定等出去後,去安全部問問何老的建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金棺內不知晝夜。
霍印晨似乎已經習慣了孤獨,竇柯也是個不愛說話的性格,一個是言出法隨,一個擁有整個鏡中空間的物資,兩人默契的各自找定了一塊區域,開始等待注視的離去。
章魚原液的滋養下,竇柯很快便恢復了全盛狀態。
她開始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想母親被困在詭異空間裡的情景,她從空間裡掏出自己必修課和選修課的課本,開始自習。
霍印晨則在一旁閉目養神,偶爾睜開眼睛看看埋頭苦學的竇柯,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金棺內的氣氛既安靜又壓抑。
竇柯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課本上,但腦海中總是忍不住浮現出母親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霍印晨睜開眼睛,低聲說道:「有動靜了。」
竇柯立刻放下課本,將視覺投射到棺外的許願詭複製體上。
鏡牢里一片安靜,四面八方的鏡子裡都只有端坐在祭台旁的金身佛像,撐著一個虛幻的金鐘。
金鐘上一片片小小的鏡子流轉著,是竇柯的規則對複製體的影響。
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也感覺不到祂的壓迫。
竇柯撤回視線,轉頭看向霍印晨:「霍老師,您確定有動靜了嗎?」
霍印晨點了點頭。
許願詭複製體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間。
元陽寺依舊是一片廢墟,竇柯也不著急,一直撐著金鐘罩,開著複製體的絕對防禦,順著痴域巡視了一圈,又沿著山洞走回了平台。
確定安全後,兩人才從金棺中走出。
竇柯一點兒都不想浪費時間,她向霍印晨提議:「我們現在就回安全部去找何老吧。」
霍印晨同意了,進入了竇柯的識海。
竇柯通過鏡中空間,直接回到了安全部的部屬酒店。
為了表示尊重,她直接通過通信器,珍重地向何老發了一封郵件,簡述了自己的訴求。
何老幾乎是秒回。
何老在郵件中直接邀請他們儘快前往安全部進行詳細討論。
兩人迅速整理好裝備,準備前往安全部。
帝都安全部的動作快到令人咋舌。
竇柯和霍印晨剛走出酒店房間,就看到一排穿著安全部特戰隊制服的人在門口恭候,這些人受過嚴格的訓練,將兩人緊密的護送到一輛黑色防彈車旁。
車門打開,何老親自站在車旁,面帶微笑迎接他們。
「竇柯,霍印晨,歡迎你們回來。」何老溫和地說道,「上車吧,我們邊走邊聊。」
竇柯和霍印晨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頭,依次上了車。
何老隨後上車,坐在他們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