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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

尖銳的刀尖在女人白皙姣好的肌膚上緩緩滑動,張格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最討厭被人強迫!」

她要做什麼、怎麼做,只有她自己說了算!張格:「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教我做事,也配做我母親?」

「你!」

張格匕首一緊:「長公主,您可千萬小心些,這匕首可鋒利,被割喉之人,斃命不過瞬息,萬一我不小心手抖了……」

君瑤幾時受過這樣的恐嚇驚嚇,心中萬分驚怒恐慌,卻依然不甘示弱道:「你敢!我乃當朝鎮國長公主,更是衡兒的親姑母!你若敢傷我分毫,不說公主府不會放過你,便是衡兒回來知道,也絕饒不了你!」

君衡。

張格沉默一瞬,是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但沒辦法,她心中燒著一團無名的熊熊烈火,幾乎要將她灼燒殆盡,所以哪怕最終無法收場,哪怕賠上一條性命,她也必須先出了這口惡氣,否則她死不瞑目!

張格冷笑著拿出方才順手摸過來的鴆毒,平平無奇的白瓷瓶,卻是扼住人咽喉的劊子手。只不過,方才扼住的是張格的喉嚨,現在扼住的,卻是君瑤的喉嚨。

君瑤看著那瓷瓶心中一驚:「你要做什麼?你,唔!」

自古反派死於話多,張格二話沒說,三下五除二便將藥灌進了君瑤嘴裡。滿屋婢女全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公主!」

「咳咳,咳!你,你放肆!你這個賤人!」

君瑤一邊捂著嘴乾嘔,一邊嘴裡竟還在罵人,張格在一旁觀察到她的反應,突然一挑眉笑了:「公主真是好鎮定。」

有趣,鴆毒這東西可是無藥可解的,你這都要必死無疑了,不說恐懼慌亂,趕緊大喊著找大夫,竟還有閒情逸緻罵人?看來……這『鴆毒』也不是很毒麼。

君瑤瞬間僵住。

張格瞭然。剛才她就覺得奇怪,長公主既然看她這麼不順眼,那皇帝賜死不是正好嗎?直接按住她灌下毒酒就是,斬草除根,乾淨利落。何必叭叭叭叭兜這麼大一個圈子,最後竟還說要為她抗旨求情,甚至收她做女兒?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在張格這裡,管你是個什麼妖,先摁死再論,果然這一摁就叫她看出了端倪,張格冷笑道:「長公主可真是用得好計!」好一招無中生有、聲東擊西!

除了準備毒酒的茜素,屋裡其他人並不知內情,只見長公主喝下毒酒卻遲遲不見毒發,僵在原地面色鐵青,全都疑惑不解。

局面正僵持著,門外突然傳來聲響:「殿下。」

是衡兒回來了!君瑤眼睛一亮正要喊話,卻不想張格比她反應更快,迅速收了匕首一腳踹開門沖了出去!

「殿下~~~~」

君衡剛進院門,斗篷都沒來得及脫,懷裡便突然多了個溫香軟玉的大美人,衝著他嬌嬌怯怯哭道:「殿下救我,姑母要殺我!」

美人面若桃李,盈盈淚珠沿著雪白面頰滾珠般滑落,通紅的眼眶,櫻粉的鼻頭,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連熟知她脾性的君衡都看得恍然,何況其他人。上官季仙和滿院兵士僕從都不禁看直了眼,心想,這女子肯定是受了大委屈了……

身後君瑤看到這一幕簡直要氣吐血,勃然大怒道:「來人!把這賤婦給我拿下!」

君衡感覺懷中人一抖,立刻回過神來將張格攬到身側護住:「誰敢!」

他皺眉看向走出來的君瑤:「姑母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這賤婦以刀相脅恐嚇於她,還膽敢給她灌藥,今日若不報此仇,她這長公主以後也不要做了!

君瑤正要把張格今日諸多行徑公之於眾,不想張格卻又搶先開口道:「殿下千萬不要錯怪姑母,一切都是妾的錯!是宮中賜下毒酒,命姑母即刻將妾鴆殺!是妾念著沒能再見殿下最後一面,不肯就死,這才惹怒了姑母。」

張格抬起頭淒婉地望向君衡:「如今既已得見殿下,妾心愿已了,唯願殿下從此身安體健,萬事順遂,妾這便去了!」

哀切滿足的悲涼笑容化作淚水淌了滿臉,在場之人無不動容,只覺這天底下竟有這般忠貞賢德的大義女子,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君瑤卻是氣得半死——簡直巧言令色顛倒黑白!你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她正要再罵,卻見君衡神情冷怒地看著她,連忙辯解道:「衡兒,你不要被這賤婦騙了!她剛才還拿著匕首說要割斷我的喉嚨,還氣勢洶洶給我灌藥,現在這副柔弱無辜的面孔分明是在裝模作樣!衡兒,這就是個妖女,你可千萬不能被她蠱惑,信了她的謊話啊!」

君衡一愣:匕首?灌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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