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過飯了,你沒吃的話,冰箱裡還有點吃的。」
『啪嗒』。
忽然冒出的聲音清脆無比,吸引了簡漁的注意力,讓她不由看了過去。
就見李稷單手插著褲兜,正倚靠在牆面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程錦正站在他面前,雖然緊張,但還是在努力地踮起腳靠近他。
簡漁收回了視線,繼續和郎懷璋說話:「上回你留下的睡衣,我都洗好烘乾收起來了。」
沒有聽到郎懷璋的回聲,倒是那聲「啪——」又清脆地響起。
打火機合頁被掀開,火苗空落落地燃著,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合頁蓋下。
簡漁沒理會,摁了電梯下行鍵。
「今晚你可以直接過來。」
「——噠。」
脆聲利落,若鍘刀落地。
簡漁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程錦好不容易能湊到李稷面前能說上兩句話,原本就緊張,現在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樣的驚天大事,才能讓李稷這頭原本懶散的獅子忽然進入了獵食狀態,身上的氣息凜冽逼人,侵略性強到能壓迫著她開不了口。
她只知道這時候的李稷不好惹,也不能去招惹。
*
簡漁裹著羊駝大衣坐上了卡宴。
郎懷璋坐在后座上,半邊的臉露在熠熠燈火下,如玉石般溫潤潔白,睫毛長翹,安安靜靜地半垂著,莫名有幾分憂鬱。
他皺了皺挺翹的鼻尖:「喝酒了。」
簡漁輕應了聲:「只喝了一杯。」
她伸手給郎懷璋比畫,郎懷璋不喝酒,不進酒吧夜店,對花里胡哨的雞尾酒沒什麼概念,只看著簡漁的比畫,以為她喝得不算多,情緒才稍許轉晴。
「阿姨給你準備了雞湯小餛飩,但只能回去吃。」
郎懷璋是有潔癖的人,不喜歡有人在他的車裡吃東西,哪怕這個人是他飢腸轆轆的女朋友也不可以。
簡漁沒話講:「好。」
她把車窗降下來,臉朝外,看著旖旎街景,讓徐徐的秋風吹散臉上的熱氣。
不知不覺間,簡漁頭靠著窗,竟然睡過去了,再醒來,是郎懷璋伸手拍著她的臉,將她拍醒了。
郎懷璋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充滿了探究思索:「你做噩夢了。」
「沒有吧。」簡漁揉著太陽穴,為自己沉沉的睡意不好意思一笑,但她確實覺得自己沒有做夢。
郎懷璋說:「那你一直在哭喊『求求你放了我』是什麼意思?」
簡漁神色一頓,笑意微收,脊背仿佛被灌入一條筆直的冰線,讓她一直寒到腳踝。
郎懷璋一無所覺地看了過來:「難道你夢到綁匪了?」
簡漁想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糟糕,因為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臉部肌肉的僵硬,但儘管如此,她還在努力地扯開肌肉,吃力地堆起一個笑容。
「我不知道,可能夢到了吧,但我確實沒有什麼印象。」
郎懷璋沒往心上去:「只是一個夢而已,又不愉快,不記得就不記得吧。」
他下了車,來牽簡漁的手。
「你的手怎麼那麼冰?」
簡漁胡亂應付:「可能是吹久了風。」
郎懷璋沒有再細問下去。
只是一個夢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簡漁也是這般告訴自己。
可無論如何,夜裡她還是失眠了,月色透過窗戶照到她剛換上的珊瑚絨床單上,白慘慘的一道,一如過往,她的思緒不知不覺地被牽回到了過去,很多年前,她也是這樣躺在床上痴痴地看著月色。
只是那時候她除了仰望月色外,沒有其他的選擇,而就是這樣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她也只敢偷偷地進行,絕不能鬧出任何的動靜,讓身後的人知曉她還醒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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