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胖的男人遠遠地看見了人,就忙不迭地迎接上來,來迎接自己的貴人。
這位貴人前不久才從這邊買了一整套累金鳳頭面,光是這一套的成本就抵得上鋪子幾年的收入。
「幾日不見,兄台近來可好?」
見貴人身邊還跟著一位女眷,東家沒忍住多掃了兩眼。
原因無他,身後跟著的姑娘相貌實在出眾。臉上明明不施粉黛,鴉黑的長髮散了大半,卻襯得肌膚瑩白勝雪,靈動嬌俏。
她這一身的打扮也不便宜,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雲錦,頭上帶著金燦燦左右小拇指粗細的金釵,全身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
可打眼一看過去,只能注意到女子明艷的五官。
他做的是首飾的生意,平日裡也和一些官家的女眷打交道,自認為還是有些見識。可是在乾縣,不,甚至在汾州,都極難見到這樣的美人。
可他也不敢多看,身邊男人的氣場過於強大。他雖然不清楚男人的背景,但是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也有幾分看人的心得。認出男人不是出身軍中,也是稱霸一方的地頭蛇,哪個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於是他的聲音更加甜膩起來,quot想必這回就是兄台的娘子吧,鋪子裡到了一批新首飾,可要試試看?」
江新月許久沒有逛過首飾鋪子,聞言倒是提起了一些興趣。她準備選幾樣便宜一些的首飾,到時候好問東家開口,借用沒人的房間整理妝容。
可當東家將那些時興的首飾用長托盤端上來之後,她瞬間又沉默了。
首飾的工藝不算精巧,花樣也有些過時,在京城稍微有些家底的都看不上這些。對比之下,她頭上的這根鳳簪居然算得上端莊大氣。
虧得她之前還以為,裴三的欣賞水平一言難盡,感情是乾縣這種地方實在沒什麼好東西。
東家特別會察言觀色,當即說:「不過是帶著玩的小首飾,娘子有沒有什麼偏好?回頭我往汾州的豐陽走一趟,遇上合適的就帶回來,回頭你再過來看看。」
「倒也不必,」江新月直接挑了兩根最重的金首飾,指了指自己散亂的頭髮,「能不能行個方便,我想整理一下。」
東家立即熱情地讓跑堂領著她去了靠後院的隔間。
裴延在外面等著,期間同東家閒聊,乾縣有沒有什麼值得遊玩的地方,以及姑娘家一般都喜歡什麼東西。
說話時,他的視線時不時地掃向後院的位置。
可眼見著時間慢慢過去,卻依舊不見女子從屋內走出來。
裴延年面色一凝,便直接站起身朝著隔間走過去。
他曲起手指在門上敲了敲:「蕎蕎。」
屋內長久沒有人回話。
他直接一腳將門直接踹開。
東家還沒來得及心疼自己的房門,等見到空蕩蕩的屋子頓時就傻眼了。
「人呢?怎麼不見了?」
東家怔愣之後又看向身邊的男子。
偏門處光線沉沉,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門邊,鳳眼下壓,下頜緊繃成一條直線,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他在沒幾個月都要拜訪一次的縣丞身上都不曾見過。
東家心口發顫,可畏懼到連替自己辯解的膽子都沒有。
在男人的視線掃視過來時,他的雙腿已然彎了下去,勉強站立後恨不得指天發誓。「我也不知道小娘子去了哪裡,您若是想了解什麼,我全力配合。」
裴延年的臉色難看,沉聲道:「勞煩您將周圍這一圈的地圖畫出來,想想人可能是從什麼地方走的。」
他其實更希望楚蕎蕎是主動離開的,要真是被賊人擄走,事情可就麻煩了。
——
江新月全然不知道為了找她,整個乾縣快要到人仰馬翻的程度。
裴延年客居在清水鎮山村的事知道的人很少。
乾縣縣丞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縣丞雖有心奉承討好,可他也不是全然沒有眼色,知道位高權重的鎮國公就在清水鎮想要體驗山間獵戶的生活,他便直接替人封鎖了消息。
這段時間,他處理公務都勤快不少,孝敬的銀子更是一個沒碰,縮著自己的腦袋安安靜靜等著這尊大佛離開。
誰知道千防萬防,還是出了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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