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驚受怕了一整晚,兩個人就在商量若是上午姑娘還沒回來該怎麼辦。
正在說著話,就聽見門口出現輕微的響動,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青翡先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才立即迎上來。
她頭鑽出帘子外看了一眼附近沒人,才問:「姑娘,您不是只出去一會兒,怎麼現在才回來?幸虧夫人昨晚沒有過來,奴婢們只說你先睡下了,才將這事遮蓋過去。可要是再來幾回,奴婢就算沒有病也要被嚇出病來。」
青翠替姑娘將外衫脫掉,又利索將屋子裡同門檻差不多的折花式樣的炭盆搬了過來,應了青翡的話,「現在院子裡的人還不知道,可總這樣難免旁人會察覺,傳出什麼話。」
「我知道,昨天也就是突然出現了些情況,才耽擱了時間。」江新月在梳妝檯前坐下來,開始卸下身上佩戴的首飾,準備換一身。
取下左邊的翡翠梔子花耳墜後,她習慣性地摸向右邊,結果直接摸了一個空。
她看了看桌上,又將並著的長腿往兩邊倒朝著地上看過去,都沒有找到。
「青翠,我的耳墜不見了,你幫我看看會不會掛在衣服上。」
青翠原本彎下腰,用細長的夾子撥開核桃炭上面的白色灰燼,聞言立即站起身,將換下來的衣物從頭到尾都找了一遍,又沿著江新月走過的地方找了找,「沒瞧見。」
江新月若不是更換衣服的時候被掛到衣服上,丟在路上的可能性很小。唯一的可能就是落在小院那邊,昨夜被裴三拉著到床上躺下時,她身上衣服配飾什麼的都還沒來得及卸下,囫圇著睡過去,說不準就是在睡著的時候不小心掉的。
難不成裴三真有做某方面事的潛力,每次在小院過夜之後就得要給點什麼。
「是不是在路上的時候丟了,要不要讓人去找找?」青翠提議道。
江新月咬牙切齒,「沒事,丟了就丟了吧。」
就當是好聚好散的遣散費吧,反正她同裴三應當不會再見面了。
又換了一身打扮之後,她直接帶著人去了珞棠院。
珞棠院是徐氏的住所,是整個懷遠侯府除了老夫人住的福壽堂外位置最好、也最寬敞的院落,就是侯爺與夫人住的正春院也要比這小上一圈。
據說是當初兩家在議親時,老夫人主動提出來的,「總不能叫她委屈了。」
徐氏每次感嘆江家人對她還算不錯時,總會提到珞棠院,滿臉幸福地說:「其實老夫人最是嘴硬心軟的人,她說我也是為了我好。你看看,若不是她的允許,嫂嫂的謙讓,我哪裡會住上這麼好的地方。」
小時候她就看著被塞得滿滿當當的東西兩處偏屋,問過一聲,「要是沒有這麼大的院子,那麼多的嫁妝應該要往什麼地方放。」
徐氏就開始生氣,一邊生氣一邊掉眼淚,說她冷漠,說她不懂得知恩圖報,說了很多很多。也不記得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她後來很少來珞棠院這邊。
倒是珞棠院這邊的下人對她很是客氣,見她來了立即將她往屋裡迎。
「母親在屋裡嗎?還是去了老夫人那邊?」
繡心遞給她一個眼神,「在屋裡敲核桃呢。」
「啊?」江新月疑惑了一聲,順勢將斗篷摘下放到左手邊,桃溪眼尖地接了過去順好放在手臂上挽著。
她看了一眼桃溪,點了點頭。
而那邊繡心說出原因來,「昨天莊子裡送了一批今年剛摘下的核桃,老爺吃了說不錯。今日夫人去老夫人那邊露了個面就回來了,現在正坐在屋子裡剝,還不讓我們動手。你沒看見,夫人的兩隻手都是通紅的。」
江新月扭臉看過去,臉上就差沒寫著「你別逗我」這句話。
繡心也不好說得太多,只點了點頭,扶著她往裡走。
果然剛進屋子,就聽見了「嘟嘟」的敲擊聲。江新月朝著裡面走了幾步,就瞧見了坐在暖榻上的徐氏。
歲月對徐氏格外厚待,坐在陽光之中時,著一身寶藍色裙衫的徐氏一如無憂無慮的少女,面容清秀,哪怕不施粉黛也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比起需要事事操心的侯夫人楊氏和同妾室鬥智鬥勇的三夫人范氏,徐氏這般更像是生活滋潤的貴婦人。
徐氏看見女兒過來,也只是稍微抬了抬頭,「你怎麼過來了?」
問完之後,她拿著一柄銀制的小錘,認認真真地敲核桃。將核桃捶開一道口子之後,徒手將裡面的果肉拿出來,將上面褐色的衣子揭掉之後,才將淡黃色的果仁扔進旁邊的瓷罐當中。=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