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樞察覺到薛錚遠腳步稍稍變慢,回頭,薛錚遠已經將笑意收起,轉過頭來。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地問:「那就是不盡宗是嗎?那個討人厭的玉蟬衣的宗門。」
「我好像看到她了。」
陸聞樞也往不盡宗看去,卻沒有看到玉蟬衣的身影,他稍稍頷了頷首算作回應,只是一向不顯風波的臉上多了一分心神不寧。
在陸聞樞與薛錚遠一道離開後,玉蟬衣站到了不盡宗的牆頭上。
她看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在將影子放出去跟薛錚遠一段路,在信任他、放他離開這兩個選項中,本能地有些猶豫不定。
但最終玉蟬衣並沒有將影子放出去。
在薛錚遠在不盡宗這段日子,只要她沒有出遠門,她一定會用影子暗中窺視薛錚遠的行蹤。
今天,薛錚遠幫她引開了陸聞樞。
這一次,她是否可以完全信任薛錚遠了?
也許她可以像微生溟說的那樣,姑且信任薛錚遠一回。
這樣一想,玉蟬衣臉上忽然浮起一抹笑來。
她想著薛錚遠剛剛面對陸聞樞時的表現,心裡暗道,這個人,說什麼他的臉上藏不住心事,肯定會在陸聞樞面前露餡,明明很會偽裝,哪有什麼破綻?
這時,藥廬那傳來了一陣響聲,巫溪蘭的聲音也響起來:「小師妹,怎麼在牆頭站著?」
玉蟬衣飛身而下,她問:「樊小凡回來了嗎?」
「沒有啊,你不是說他出去採藥了嗎?怎麼人給采沒了?」巫溪蘭說,「還有他到底是怎麼採藥的,我們宗門禁制外面,被挖得坑坑窪窪的,遠錚說要在那些坑裡種花來著,你回來的時候看到他了嗎?」
「看到了,但他遇見了老朋友,去老朋友那作客了,不知何時能回來。」
「這樣啊……」巫溪蘭說,「這樣也好,遠錚他只是你的朋友,卻幫我們不盡宗做了不少活,比樊小凡這個親師弟還勤快,總是這麼麻煩他,我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師姐。」玉蟬衣打斷了碎碎念的巫溪蘭,她道,「最近這幾日出門在外,一定要萬分謹慎。」
又看了藥廬一眼,接著說:「殷小樂和那位老先生,就不要讓他們頻繁出去走動了。」
巫溪蘭面上嚴肅了幾分,將玉蟬衣的話記在心裡後,調侃似的笑起來:「呦呦,小師妹這才出去了兩天,就單挑五大宗門回來了?」
玉蟬衣:「……」
沒想到她之前為了向巫溪蘭強調嚴重性時隨口一說的話,巫溪蘭還會記得。
玉蟬衣只好語氣艱澀地澄清:「不是……五大宗門。」
「只有一個承劍門是嗎?」巫溪蘭的語氣輕下來,「小師妹,你之前,是不是在承劍門待過?如果我說的是對的,你不用回答我,不反駁就是你承認了。」
等了等,玉蟬衣果然一直沉默著,沒有反駁。
巫溪蘭心下瞭然,道:「我只是不愛去細想事情背後的真相,並非想不明白。我遇到你的第一天,你就幫我解了圍。那時的你看上去對承劍門十分了解,卻又是一個沒有練過劍的修士……最近我忽然想起來了這些事,我想,你應當是在承劍門裡待過一陣子,但沒能在那裡練劍……」
說到這,巫溪蘭說話聲忽的一停:「壞了,打鐵的那位老先生手勁大,又要把我藥臼搗壞了。我要回去搗藥了。」
說完,巫溪蘭急匆匆回到藥廬。
留玉蟬衣一個人在原地,微怔了片刻。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幾天,她心裡有根緊繃的弦好像逐漸要鬆開了。
玉蟬衣沒多想,她拿出傳音石來,聯絡了微生溟與沈笙笙。
她告訴他們,陸聞樞找來了不盡宗,讓他們可以找時間回來了。
之後,玉蟬衣難免一直在想薛錚遠。
她對薛錚遠的懷疑不剩多少了,此刻心裡裝著更多的,是對薛錚遠放心不下的擔憂。
擔心薛錚遠不能很好地應付陸聞樞,擔心薛錚遠在碰到風息穀谷主後,不慎露出破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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