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玉蟬衣先走過去。
剛走到街心,恰好店裡那老人轉過臉來,玉蟬衣看見了他的臉,薛錚遠也是。薛錚遠驚喜道:「誒,這就是剛剛茶寮里那位老人家……」
他話音未落,玉蟬衣的腳步卻先在無人的街心處剎住了。
店裡,老人旁邊的小孩也在往外張望時看見了玉蟬衣,他歡喜道:「打鐵的,那就是我和你說過的玉蟬衣,她很快就是我的師姐了。」
又歡歡喜喜朝玉蟬衣招了招他的小手:「小師姐,我殷小樂又來啦!」
殷小樂在喊玉蟬衣,但玉蟬衣卻根本無法移開看向老人那張臉的視線。
那是一頭枯草似的白髮,一張遍布溝壑、飽經滄桑的面容。
和一雙翻過了萬道山水,越過了千秋滄桑,於不經意處,與她再相逢的一雙故人的眼睛。
哪怕那雙眼睛已經蒼老得不像話,但玉蟬衣還是認出他來了。
暮色在她身後緩緩降下,玉蟬衣忽然背過身去。店裡的老人卻拄著拐一寸寸站起來,他慌張往店門處走了兩步,到店門口遲疑收住了步子,遠遠的,低低朝玉蟬衣道了聲:「姑娘。」
玉蟬衣繃緊了嗓子,應了一聲:「哎。」
第102章 日常 陸祁?
落日將盡,餘暉將不盡宗鋪灑上一層溶金。
巫溪蘭和李旭在外忙起了宗門擴建的事情,不盡宗內只有樊小凡和微生溟師兄弟兩人在。
樊小凡手裡提著個花澆,唉聲嘆氣,嘆氣聲一聲接過一聲,叫微生溟不得不看了他一眼。
「嘆什麼氣?」微生溟問。
「嘆氣我的師兄他太不中用。」樊小凡痛心疾首,「二師兄,你怎麼不和三師姐她一起出門?」
微生溟掠了他一眼:「我不去,自然是有我要做的事情。」
答應了玉蟬衣要盯著樊小凡,他當然是要先留在不盡宗盯著他。
但微生溟不會讓樊小凡通過他的臉色看出半點異樣,他閒閒抱手環胸,說道:「趕緊去給藥田澆水,別想著和我聊幾句天就能把活躲過去。既然你不打算好好修煉,現在不盡宗里的這些雜活,都要由你來做,這是你巫師姐安排的,師父不在,師姐就是師父,她的話要好好聽。」
「是是是,我也沒想躲。」最晚一個拜入宗門的樊小凡,為了很快融入宗門,也很有幹活的自覺,說到這樊小凡嘆了一口氣,「我們這個宗門也太奇怪了,怎麼有那麼多不是門內弟子的人搶著幫忙幹活?我要是不抓點緊,李旭、遠錚……他們可不會留什麼活給我做。」
看著微生溟毫無波瀾的臉色,樊小凡心生狐疑地接著問:「見到遠道友與三師姐走得近,二師兄你就不在意?我看這個遠道友真的很能像三師姐獻殷勤。」
微生溟只想儘快結束和樊小凡的對話:「你是信不過你三師姐的眼光,還是信不過你師兄我的風姿?覺得我比不上遠錚?要是你能信得過我這個師兄,就別廢話了,趕緊干你的活去。」
樊小凡:「……」
見說他不過,樊小凡思量片刻,道:「三師姐對二師兄的確不同。」
這話倒是讓微生溟來了幾分興趣:「展開說說。」
樊小凡道:「三師姐練劍時劍氣好生兇猛,大有誰碰誰死的架勢,而且她一旦練起劍來,心裡別無旁騖,從來注意不到身邊有人。」
「雖說三師姐和我打過招呼,說刀劍無情,讓我在她練劍時不要靠近,可是有次我還是差點被她削了,頭都差點被打掉。」樊小凡說得心有餘悸,表情誇張,「但三師姐對二師兄和對別人不同,若是二師兄在她練劍時出現,她總會在不知道哪個時刻停下來看你一眼,和對我的待遇太不一樣了。」
微生溟心道他一開始在玉蟬衣那也是和樊小凡一樣的待遇,只不過玉蟬衣充滿殺氣的凜凜劍氣對當時的他來說,就猶如鴆酒般迷人,他可一點兒都不想躲避,只遺憾這些劍氣沒有全部沖他而來。而玉蟬衣是最近才對他有所不同的,這點他可比樊小凡要清楚。
但聽完樊小凡的話,微生溟的嘴角仍是不自覺地翹了起來,他對樊小凡說道:「你三師姐她自一開始就對我與別人不同。但這事情你知道了之後,也別在心裡多計較,並非是你不好,只是我這人太可人疼。」
樊小凡:「……」
反應過來什麼,微生溟又皺著眉對樊小凡說:「你盯你三師姐倒是盯得緊。」
微生溟可沒忘記,當初他和玉蟬衣回到不盡宗時,迎面而來的就是樊小凡對玉蟬衣的問候。
樊小凡理直氣壯:「一般的修士哪有機會看到玉蟬衣練劍?我近水樓台先得月,當然要利用好自己不盡宗弟子的身份,好好看一看三師姐練劍時的情形,等以後出去闖蕩,也有能向人炫耀的東西。我練劍練不好,看練得好的人練劍總成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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