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衣接過去,猶豫了一下,咬了一口。
還真是個廚藝好的。
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樊小凡是怎麼回事,但既然是塗山玄葉認下的徒弟,玉蟬衣暫且當他是小師弟帶著。
她按巫溪蘭說的那樣,教樊小凡練劍。很快就發現,樊小凡靈脈雖然全通,靈力卻鈍澀到完全無法使用的地步。這七十二寸靈脈有等於無,也不知道打通來有什麼用。
而且樊小凡的個性極其頑固。
不是什麼好的頑固。
是他遇到一點不明白的、不懂的、立刻就放棄了。任人如何勸誡,絕不再拾起來。
靈力滯澀也不著急,巫溪蘭說要幫他弄點調理的丹藥,也被他拒絕。
在他前頭還有一個同樣油鹽不進的微生溟,巫溪蘭心態倒是很好,不強求,任由樊小凡自己安排自己。而玉蟬衣拿樊小凡沒轍,哪怕總在附近探頭探腦的微生溟主動請纓,說由他來教,玉蟬衣沒忍心將這燙手山藥給他。
她只是將一本「初」級劍譜給了樊小凡,由著他自己練去,說讓他練好了再來找她。
以她近日來了解到的樊小凡個性「頑固」的程度,這本「初」級的劍譜他哪怕練上十年才能堪堪摸到入門之法,玉蟬衣也不會意外。
回到不盡宗的第十日。
玉蟬衣早起練劍時,老遠就看見有一人垂頭喪氣站在外面。因著他慣常穿的那身藍色宗門服換成了一身素色的平常裝扮,看上去像個散修一樣,因此玉蟬衣第一眼並沒有認出他來。
第二眼,覺察到那人的身份,玉蟬衣一愣。
「薛少谷主。」
只是十天未見,他看上去像是老了許多歲。
察覺到玉蟬衣的注視,薛錚遠癟了癟唇,張口語言,卻又長久的頓住,許久一句話都沒說。
玉蟬衣邀他進來,請他坐下。
學藝不精的樊小凡被認清他實力後放棄勸他上進的巫溪蘭帶出去尋覓新址,擴建宗門。
現下不盡宗里只有玉蟬衣、微生溟兩人。
聽到玉蟬衣的問候,薛錚遠滿臉羞赧和落寞,他低頭說道:「不要再叫我少谷主了。」
玉蟬衣蹙了蹙眉,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微生溟也在此刻湊過來:「發生了何事?」
「我知道以我一人之力,懲戒不了陸聞樞。回到風息穀後,我向父親秉明了陸聞樞當初的所作所為。」
薛錚遠說:「因為靈兒的緣故,這一千年來,承劍門與風息穀一直往來密切,承劍門會為風息穀的弟子鑄劍、教風息穀的弟子練劍,而風息穀則會送大量的潛英石給他們,承劍門有任何需要風息穀配合的事也都會配合。」
他攥緊雙拳:「我一想到風息穀將最好的潛英石都留給陸聞樞用,就氣不打一處來。父親他一直對妹妹的死耿耿於懷,我就把事情都告訴了他,打算和他商量一下對策。」
「然後,我就被當成說胡話的瘋子,被暫時逐出風息穀了。」薛錚遠苦笑道,「父親說我只是和陸聞樞鬧了矛盾,就想連累整個風息穀的弟子,說我腦子越來越糊塗了,讓我想明白了再回去。」
「事情就是這樣。」薛錚遠簡短將事情說完,而後視線越過不盡宗,看向遠處承劍門所在的山峰,目光格外淒涼。
他的話語將真實情況美化了許多。
在他匆匆從弱水趕迴風息穀,找到自己父親,著急想要商量個對策時,對上的卻是父親看向他時永遠充滿懷疑的眼睛。
七百年來風息穀一直承蒙承劍門的庇蔭,哪怕承劍門也從他們這得到了不少好處,但更多的還是風息穀在有賴於承劍門的幫扶。
薛錚遠當然知道這一點,他本以為妹妹的死足夠能讓父親下定決心和承劍門決裂。
但父親他沒有。
他先是不信,說他所見到的說不定是捏造的幻境,說給他看幻境的人是想挑撥風息穀和承劍門的關係。
緊接著又訓斥他不以大局為重,他說,哪怕薛懷靈真的死在陸聞樞手裡,她已死已是無法更改的事實。薛懷靈是一整個風息穀傾盡心血養大的孩子,自然要為風息穀其他弟子做出貢獻。如果薛懷靈真的是為陸聞樞所殺,他要做的,是利用陸聞樞的愧疚,為風息穀奪來更多的資源扶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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