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薛錚遠要離開玉石攤子了,玉蟬衣著急起來,她不想和微生溟爭來吵去,也沒空去深究微生溟為什麼突然變得杞人憂天。玉蟬衣語氣更冷了些,問道:「給我句準話,這薛錚遠,你跟還是不跟?」
她道:「你不跟的話,我自己去跟了。」
微生溟沉默了半天沒說話。
最後,他垂眸,暗暗抿了抿唇,極其不情願地落了句「我跟」,便走出去,跟上了正在離開玉石攤的薛錚遠。
剛走出去兩步遠,他又折返回來,同玉蟬衣伸手要道:「傳音石,給我一塊。」
玉蟬衣直接將腰間掛著的法袋解下,丟給了他一塊傳音石。
微生溟接過傳音石,什麼都沒說,沉默著跟薛錚遠去了。
等微生溟與薛錚遠的身影都在街道上消失不見,玉蟬衣從角落中走出。
她仍是邊走邊看,走走停停間,先去了一趟桃花泊,在桃花泊那,祭奠了父母。
之後一整個白天,玉蟬衣又分別去了一千年前的驛站舊址和千月山——那裡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家酒肆,沒半點驛站模樣,玉蟬衣在那裡待了大約一刻鐘,就去了一趟魂妖出現過的千月山。
山林倒是與從前無異,只是看過之後,玉蟬衣也沒有想起額外更多的事情。
但也並不是一無所獲。
玉蟬衣在千月山山腳下見到了一戶門前立著泰山石的人家,看到那塊泰山石,她想起來自己四歲時,曾經在這家的屋檐下躲過雨。
這一次,回憶襲來的感覺沒有第一次回想起時那麼令她感覺到。頭疼欲裂。腦袋裡只是一陣恍惚,很快她就適應了這忽然多出來的記憶片段,心緒也比較平靜。
果然,碰見過去的物件就能想起許多事來。
然,千月島變得太多,她又缺失了完整的記憶,能被她想起來的,只有零星的,無法拼湊成完整的片段。
玉蟬衣並不感到憂心,反而十分樂觀。
對她來說,比起解決問題,更難的是知道問題在哪裡。
解決問題是不容易,可一直發現不了問題,才是真正的無可救藥。
經過千月島一行,玉蟬衣已經確定,她失去的記憶,有人為抹去的痕跡。
玉蟬衣一直知道,巨海十洲有些法咒,會被用來抹除凡人的記憶。
而抹掉她記憶的人……真是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心頭浮現出熟悉的名字,玉蟬衣冷冷一笑。
陸聞樞。
他從來不讓她接觸旁人,也不允許別人接近她,更不可能讓別人在她的記憶上動手腳,那麼多年一直只有他在她身邊,她連懷疑都不用懷疑到別人的頭上。
可是,越是他想強行抹掉的,她越是要找回來。
她已經不再是凡人了,等她找到那些能抹掉凡人記憶的法咒,挨個嘗試過去,試出解咒之法,記憶很快就會回來了。
這時,法袋裡的傳音石又一次傳來動靜。
玉蟬衣將傳音石取出,聽到微生溟說:「薛錚遠又去了酒樓。」
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微生溟同她匯報薛錚遠的行蹤了。
這一天下來,薛錚遠先是在集市上買了玉石、又去紙坊定製了一盞琉璃紙的月燈,提著去桃花林晃了晃,看了會兒桃花泊的湖面,這會兒又去了酒樓。
行蹤飄忽不定,目的模糊不清。
完全讓人猜不透他在做什麼。
玉蟬衣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正要將傳音石放回袋中,又聽到微生溟問她:「不和我說一下你在哪兒嗎?」
玉蟬衣無奈極了:「在千月山附近的巷子里,正打算最後去一趟桃花泊。」
又皺著眉頭補充:「人還活著。」
說完玉蟬衣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對。
不該是她盯著微生溟有沒有偷偷去死嗎?怎麼忽然間就成了他緊張她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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