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刺客似乎實力不怎麼樣,蕭無咎哪裡像是在打架,根本是單方面屠殺,長戟在他手裡虎虎生風,每一次定格都野性兇殘,又帥氣十足,這一刻他哪裡還像沙場戰將,根本就是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殺手!
他還非常有心機,不管面前黑衣刺客有沒有被他殺死,只要不能動了,他就往這邊扔,扔到蔡管和祝卿安中間,迫使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
祝卿安:……
他好像被秀了一臉,但並沒有不愉快?
好看,多看,再來!
「小心……」
外面有暗箭飛來,蔡管看到,剛要提醒,發現仍然不必。
蕭無咎已經早一步預判到,且立刻飛身躍至祝卿安身前,大手扣住他的腰,一個旋轉跳躍,把他抱到了另一處卡座屏風後。
祝卿安緊緊抓著蕭無咎衣服:「怎麼會有刺客?哪來的?你要不要緊?」
蕭無咎低眸看著懷中人,沒說話。
祝卿安意識到了蕭無咎的放鬆,他方才也……似乎也遊刃有餘,盡在掌握?
黑衣人是故意放進來的?就像蕭無咎今日表現,也是故意的?因為知道出不了差錯,所以不必著急,也不怕危險?
掌下肌肉緊繃,富有力量感,祝卿安有點走神,今日蕭無咎倒是沒那麼直白展示肌肉,衣服穿的嚴嚴實實,扣子都扣到了最高,一絲不茍,可夏日衫薄,體溫似能透膚而出……
而且剛剛那麼燃的打架,本來就很撩人。
這身衣服裁剪又那麼服帖,款式那麼修身,寬肩窄腰結實臂膀,全部展現的淋漓盡致……蕭無咎還這麼會,衣領扣的這麼嚴。
讓人很想伸手給他撕開!
「卿卿在想什麼?怎麼這般看我?」蕭無咎低沉話音響在耳畔,吹動髮絲輕拂。
祝卿安耳朵要癢死了,伸手就要推開他。
蕭無咎卻握住他手腕,又將他拉進了些許,上半身幾無縫隙,一般人只有擁抱時,才會靠得這麼近。
「我喜歡卿卿這般看著我。」
他聲音太近,太低,直接氣泡音了!
祝卿安簡直要替他害臊,你壞不壞,到底哪裡學來的這些騷操作!
他從未見過蕭無咎這般不正經,蕭無咎是中州侯,是主公,是意在天下的梟雄,人前自來沉穩端肅,從未輕佻失態,在他面前也是,從初識到一路走來,永遠都可信,可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蕭無咎以前雖也喜歡逗他,但一向有分寸,從不會玩這種花活!
或許……這其實也是蕭無咎性格底色的一部分?
祝卿安突然想起逍遙十八寨的諸侯小會,諸侯們在扯頭花時,曾經提到的中州侯作為,攻城戰垃圾話,什麼進去不進去的,也一點都不正經,軍營里一群爺們,連個母蚊子都沒有,誰不會說點葷話?蕭無咎可是在打小就在軍中長大的!
這個男人,沉穩端肅是真,可信可靠是真,色慾引誘也是真,花花腸子還是真,除了那些讀書閱歷,道德約束的良好質量,他性格里也有很多灑脫不羈,放浪形骸……不欲展示人前,卻想讓他知道。
只讓他知道。
蕭無咎低眸看著懷中人,耳根微紅,眼底清澈乾淨,像春風輕拂,盪起水面漣漪,似纏綿,似羞澀,似心軟,還有幾分的無奈與默許,被欺負的,連推他都忘了。
他放開祝卿安,轉身踹開這道屏風,看向小老虎——
「小乖,要有禮貌。 」
「吼!」
小老虎不太滿意,不讓吃人,不讓咬人,現在嚇唬人都不讓了!帶虎過來的不是你麼!
蕭無咎越過一地屍體,走向蔡管:「你似乎並不驚訝?」
蔡管淡笑:「諸侯主權力紛爭,引來刺殺兇險,並不奇怪。」
「是不奇怪,」蕭無咎慢條斯理,「閣下不就來了?」
二人眼神對撞,氣氛瞬間緊繃。
「中州侯這話,我聽不懂,」蔡管話音緩慢,「我來此地,並非為中州侯,而是為了我師弟。」
蕭無咎:「若真為師弟好,為何不肯解惑,到了關竅便閉口不言,是不想說,故意吊著別人,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
蔡管瞬間抬眉:「中州侯這是何意?」
蕭無咎單臂抬手,長戟刷一下指向蔡管,眸底森冷:「你說呢?」
蔡管:「你這樣,是得不到我師弟的。」
「是麼?」蕭無咎偏頭,看祝卿安,「卿卿你告訴他,你是誰的人?」
祝卿安有一種微妙的荒謬感,像這個場面就是為他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