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寧沉放在榻上,動作不緊不慢地脫了他的衣裳,手落寧沉腰間,寧沉怕癢地縮了縮。
他怕看書看晚了,所以早已經沐浴過,現在脫了木屐就往榻里躲,木屐被他甩落在地滾了兩圈,謝攸彎腰將它擺好。
圓圓還想往榻上蹦,謝攸抓著他放桌上,用帕子擦過他踩髒的爪子才准它上榻。
抬眼卻見寧沉正抿著唇對他笑,謝攸揚眉:「笑什麼?」
寧沉咕咚滾進榻間,連著圓圓一起包進被褥,笑他:「你現在不像個侯爺了,倒像是我養的長工。」
謝攸正在脫衣,聞言只是淡淡地掃他一眼,並沒有什麼不滿。
寧沉照例趴在榻間看他,眼睛隨著謝攸的動作轉動,他很喜歡盯著謝攸,從成婚起謝攸就發現了。
他的目光總是直白熱烈的,只要謝攸給他一點回應,他就會很高興地湊上去,而後繼續用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謝攸。
他的世界非黑即白,而謝攸在他心中,就是最潔淨純白的一塊。
打小受了那麼多欺負,他並沒有變成尖酸刻薄的人,為了保護自己給自己加了一層保護罩,但只要有人在外面輕敲幾下,他就會把保護罩打開,生得一副很單純很容易被騙的樣子。
謝攸脫完衣裳,只剩下裡衣,轉頭看見寧沉還在盯著他,他眼睛彎彎的,看謝攸總看不夠那樣,只要獨處時,他的眼裡都永遠只有謝攸。
謝攸在想,當初到底是如何才能狠心把寧沉推開,這麼一個滿心滿眼全是你的人,他能遇上已是天大的福氣,當時竟還不肯接受。
他緊接著上了榻,寧沉就滾到他身邊,腦袋趴在他膝上,也不說話,就抬著那黑葡萄似的眼睛盯著謝攸。
謝攸摸了摸他的頭,把他向上撈了些許,笑他:「哪家長工會和公子一起睡覺?不成規矩。」
寧沉正要反駁,低沉的聲音灑在他耳邊,謝攸說:「不該說長工,該說是書童。」
寧沉茫然地眨眨眼,手指不自覺蜷縮起來,「什麼書童?」
一些世家會給少爺養書童,不僅照顧少爺起居,還要照顧那方面的需求,謝攸這話分明就是指的那意思。
榻里太熱,蒸得寧沉臉上泛紅,下意識問他:「你可養過?」
謝攸抬眸:「你說呢?」
自然是沒有的,謝攸被養在宮中時年紀尚小,後來大些就去了邊關,哪裡能養書童。
寧沉知道自己呷醋呷得沒來由,有些羞赧地想從謝攸膝上退下去,謝攸手掌不輕不重地捏著他的後頸,聲音很平靜:「我不是寧少爺養的書童嗎?我還怎麼養?」
寧沉驚得抬起頭,嘟囔道:「你又亂說。」
放在他後頸的手從衣領摸進去,略粗糙的大掌摸在寧沉滑嫩的皮膚上時,帶來一股奇怪的癢意,寧沉縮著脖子,謝攸的手就更加往裡滑,摸到寧沉背上的蝴蝶骨,好很愛惜地又捏兩下。
寧沉肩背很薄,被謝攸摸過的地方總覺得奇怪,還留存著那觸感,寧沉覺得不舒服,正要扭著身子躲開,謝攸聲音曖昧中帶著誘哄:「寧少爺想要書童幫你嗎?」
很熱,很燥,寧沉逃命一樣從謝攸懷裡躲開,被褥蓋著身子,想躲一樣。
但沒躲多久,他又猶猶豫豫地掀開被子,視死如歸地說:「來吧,我可以的。」
躲是條件反射,答應謝攸是他心裡給出的答案。
在府里就是這樣,他雖然害羞,但在這種事情上格外大膽,更多時候還是他撩撥謝攸。
謝攸挑了下眉,就看見寧沉已經在脫衣裳,光溜著身子靠進謝攸懷裡,抱著他說:「我該做什麼?」
謝攸拿起他剛脫下的裡衣蓋著他,把寧沉從原來的思緒中扯出來,並且告訴他:「圓圓還在。」
寧沉驟然回神,看見還瞪著圓溜溜眼睛看他的圓圓,當即從頭紅到了尾。
圓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它懂的可多了。
當著圓圓的面,他竟然會做出這麼不知羞恥的事情,寧沉顏面盡失,倉促穿好衣裳,咬牙說:「我把圓圓帶去給寶才,今夜它不和我們睡了。」
他說著就要撈起圓圓,謝攸捉了他的手,「先不急,我沒說要同房。」
寧沉茫然地看他:「那你要……」
他被謝攸抱坐在腿上,被褥阻隔了圓圓的視線,謝攸脫了他的褻褲,往下捉住了他。
很奇怪的感覺,寧沉生下來起從未有過的體驗,他的感覺全由謝攸掌控,隨著他攀上高峰,再飛速墜落。
他悶得滿身是汗,手抓著謝攸的裡衣,那一塊布料比他抓得汗濕,皺巴巴得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