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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盒也落在地上,寧沉被寶才扶著走了。

離開時,他將背挺得很直,能感覺到謝攸的視線還落在他身上,但不用看,寧沉也知曉,那眼裡只有嘲諷。

通往監牢的路時常有犯人,腳下的路也有些血跡,因為時間長了洗不乾淨,呈黑褐色,實在難看。

寧沉眼睛有些花,踩過門襤時滑了一下,即便是寶才拉著也磕到了腿。

他皮膚嫩,剛這麼一擦已經擦破了皮,寧沉就坐在門襤上,他看著寶才,突然有些無助地問他:「怎麼辦啊?」

剛剛才鬧了不快,現在寶才也說不出讓寧沉去認錯的話,寧沉已經夠委屈了,要是還要對謝攸低頭,那實在是……

寶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即便是成了婚,寧沉同謝攸動手也是要吃虧的,謝攸到底是侯爺。

寧沉茫然地坐著,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寶才,聲音有些哽,「如果他一直這樣對我,那我豈不是要和他這樣一輩子?」

「以後他若要娶別人,我怎麼辦?」

仿若遇到了一個實在難解的困惑,寧沉靠著寶才,突然哭著道:「就連你也是侯府的人,他一句話就能把你要回去,那時我要怎麼辦?」

不知是不是因為在監牢外的原因,這地方總有些陰冷,分明還艷陽高照,寧沉卻打了個寒顫。

他撐著牆站起身,因為剛才摔了腿,現在站起身也有些瘸。

仿佛剛才沒有哭過,寧沉沒要寶才扶,自己瘸著腿往回走。

寶才追上前,扶著他讓他撐著自己。

說什麼一心追隨的話實在不現實,畢竟寶才的奴籍還在侯府,可寶才卻還是說:「公子,我會一直跟著你。」

寧沉還紅著眼,艱難地笑了下,他不肯信,只說:「你也騙我。」

「不會,公子,我不騙你。」寶才急了。

他跟著寧沉都沒多久,何至於為了他這樣,寧沉垂著眼,輕聲道:「那我信你了。」

不長的距離,寧沉卻走了很久,剛起就趕過去,現在肚子還是空的,又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最終沒走到廂房,腳一軟,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紅牆上綴著爬牆虎,陽光落在上頭,將那隱約打在寧沉臉上,他嘴唇有些白,臉上也沒有血色。

他臉頰上原先是有些肉的,來一趟永州,臉頰都變得尖瘦,仿佛苛待了他。

這會兒像是抽去了所有精氣,如曇花一現,讓他身上的所有血色都褪得一乾二淨了。

寶才愣了下,連忙喊人。

這條道上的侍從全被撤走了,寶才一喊,不知從何處衝出一個侍衛,他伸手探了寧沉的鼻息,抱起寧沉往屋裡沖。

灌了藥又用了針,寧沉緊緊閉著眼,似乎有了點意識,就突然蜷縮起來,不自覺縮進了角落,將自己捲成了一團。

第15章

病來如山倒,許是受了刺激,寧沉在床上躺了好幾日。

這幾日謝攸實在忙,忙著肅清永安王留下的殘餘勢力,忙著安撫百姓,卻不肯來看一眼寧沉。

雖然躺著,他卻聽了不少消息。

說朝廷派了官員入永州暫守,說劉垠正在押解至京的路上,說謝攸這幾日卓有成效,永州百姓大有改觀。

聽罷,寧沉只是點了點頭,他瞧了眼守著床邊的元秋,揉了揉額心,問:「你怎麼不回去,趁現在這個機會還能拿些銀子,快走吧。」

元秋是永州人,被賣入王府後受了不少折磨。

永安王府的人大多都被抓了,他們這些下人沒沾什麼齷齪,自然是都放了,元秋現在不走,跟著寧沉沒出路。

寧沉倚著憑几,瞥見元秋還是站著不肯走,無奈地笑了下。

他平靜道:「你也看見了,我身體不好,時不時就要病一回,又不得侯爺的喜歡,你跟著我沒用的。

他苦澀地笑了笑,見元秋表情有些不忿,又接著道「到時回了侯府,你跟著我要受欺負的,如果我哪天死了,你……」

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偏開頭咬了咬下唇,聲音很弱很小,又帶了些委屈地說:「我怎麼總是運氣這麼差啊。」

從娘胎里就帶了的病根,每次大病一場都覺得撿了條命,偏偏現在連這最後的希望都不肯給他。

他揣著期冀來的侯府,誰料總是受挫,直到今日,他終於認清現實。

一旁的元秋似乎是皺了皺眉,他蹲在榻邊,忍不住問寧沉:「他既然這麼冷落你,那為何要娶你?」

寧沉搖頭,「我不知道。」

若是床上那事也就算了,可他又看不上寧沉,又非要娶他,實在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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